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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

沈長釋:“……”您說少了嘿!

姜青訴的手還沒放下來,便覺得有風吹過指尖,除去風,還有一兩片順著風飄落到她手側輕拂的垂柳葉。

周圍場景逐漸變化,漆黑的地府一層層從頭頂化為無形,清晨的陽光從東方升起,照耀在了姜青訴的身上,耳畔潺潺水聲微弱,她朝單邪瞧過去,那人在初晨的光芒下彷彿身上籠罩著金色,倒像是給她的那張符紙成精了。

單邪穿了一身玄衣,單薄的兩件,裡側的是如血的紅,外頭罩了一件輕薄如沙的黑,腰上的腰帶纖細,依舊廣袖,滿頭長髮居然沒披下,而是從鬢角處勾了兩股往腦後別去,用一根深紅色的髮帶繫著,額前墜下一縷髮絲來,瞧上去居然像是京都中某個沒成家的紈絝,多了幾分人氣兒。

姜青訴低頭笑了笑,隨手將那擺到自己身側的垂柳給折了下來甩著玩兒。

他們此刻正在笛水縣的姻緣橋邊,因為剛天亮,故而沒什麼人出門,更沒什麼人會往月老廟這邊走,三個人隨風平白無故出現也未被看見。

沈長釋的嘴不能說,一雙眼睛滴溜溜地左右觀看,姜青訴啊了一聲:“咱們來過這兒。”

單邪道:“鬼胎。”

“是了!是了……”姜青訴還記得一個月前這裡舉辦了七夕廟會,整兒笛水縣裡好不熱鬧,她碰見許多姑娘家手中捧著蓮花燈往月老廟這邊走,自己還在茶棚裡聽了半晌關於自己生前事兒,雖然多半是假的。

幾人走出了月老廟的範圍,便看見蹲在一塊河邊石頭旁的鐘留,他身上穿著接近為破爛的衣衫。褲子底下跟狗啃了似的掛了好幾條線頭,上身的衣衫袖子捲起到了手肘,腰間依舊掛了葫蘆等不知有何用處丁鈴噹啷的玩意兒,手上拿了一把蒲扇正在扇風,瞧見單邪與姜青訴立刻從石頭上跳下來。

“無常大人,白大人。”然後對著沈長釋撲哧一聲笑出來:“沈哥,又說錯話遭罰了呢?”

沈長釋:“……”快看他鄙視且哀怨的眼神!

“無常大人,這邊來。”鍾留笑話完沈長釋,走在前頭手比了個方向領著三人跟著自己走,一邊走一邊道:“這兩日我已經將老張燒餅攤的事兒給摸得七七八八了,這老張燒餅攤是張老漢的營生,張老漢原名張生,不過自從幾年前搬到了笛水縣,便沒用過本名了。”

“張老漢年約六十,有個二十出頭的兒子,名叫張之孝,本是老來得子,故而非常疼愛,他白日就在長風客棧門口擺攤做生意,賣得的錢財都供張之孝讀書習字。三年前張之孝考得了秀才,是整個笛水縣唯一的秀才,只可惜這三年每每再考,卻未能有一點兒成績,但秀才之名已是難得,故而他們的日子不算難過。”鍾留說:“我便在長風客棧內定了三間上房,咱們到了客棧再慢慢說。”

姜青訴一路上左右看著風景,整個兒笛水縣雖說並不繁華,卻有一種世外桃源的愜意感,哪兒有尋常人家天亮了還不出門做田,懶在家中的,也多虧了這地方水土優渥,池中有魚蝦,種子撒到地上就能長出好菜來,這才讓整個兒笛水縣的人都偷一刻懶,享一日閒。

到了長風客棧,鍾留率先跨步進去,小二將人迎入,歡迎幾位貴客。

長風客棧位於笛水縣靠近出口的方向,再往前走半條街便再沒人住了,雖說這裡的房屋沒有縣內多,但卻佔據過往有利地形,客棧正對面的一條街全都是商鋪,所有從笛水縣路過的旅人都會第一時間選擇長風客棧。

張老漢白日若來長風客棧門口擺攤,那有長風客棧的一分生意,必然能讓張老漢賺一分錢。

姜青訴與單邪跟著小二一路上了二樓房間,到了房間內姜青訴才發現這房間有排大窗戶,四開門,走到窗邊推開往外看正好是那街道,視線從左到右都不妨礙。

“幾位客官可要吃些什麼?咱們客棧早飯都不收銀錢的。”小二站在門口沒進來問。

鍾留擺了擺手道:“我家主人不吃早飯,這些銀錢你拿去,沒我們的招呼別來打攪。”

他給了小二一粒碎銀子,小二連忙高興地直點頭。

將門關上,鍾留才道:“長風客棧的老闆名叫何瑄才,原也是秀才,客棧是上一輩留下來的基業,他還沒考中就得病死了。不過死之前娶了一房妻室,也正是現在長風客棧的老闆娘——何王氏,本命叫王雲翠,樂善好施,為人謙和,故而才願意讓張老漢站在自家門口做生意。”

姜青訴點了點頭,從窗戶朝外頭看去,已經有幾家商戶開始開啟門做生意了,不遠處也有幾個人影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