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7部分

繼續看向窗外。

單邪道:“這是在你三日期限內,我答應了不管。”

姜青訴問:“凡人的壽命,便可這樣輕易改變嗎?你也瞧見了,即便是一天,也有天上地下之別。”

“命是他們自己送出去的,觸碰長生碗的那一刻便改了結局,怪不得別人。”單邪道。

姜青訴挑眉:“可那些將命送出去的人並不知情。”

“天下怎會有白吃的午餐?”單邪道:“若一生活得坦蕩,不貪任何便宜,不受任何無端饋贈,又怎會改了自己的命?”

他說完這句,手中的扇子合上,對著姜青訴的頭頂上輕輕一敲:“都是自尋的。”

姜青訴伸手摸了摸頭頂,居然覺得有點兒被打疼了,她眨了眨眼睛回頭看去,單邪已經轉身朝桌邊走了,她又伸手輕輕敲了一下自己的頭,沒有疼感,奇了怪了……

第28章 長生碗:七

單邪在三日內不插手關於長生碗的事兒; 姜青訴當然高興,之前他捉造下鬼胎的男人時可是踩著點兒抽鞭子,硬生生地把姜青訴給氣去聽書了。

姜青訴出門前問單邪可有去處; 要不要先回十方殿三日; 單邪坐在太師椅上拿著一本書在看,眼眸都沒抬; 沒所謂地開口道:“你去你的便是。”

姜青訴扯了扯嘴角,推開房門又將門關上,沈長釋與鍾留閒著無聊自然是跟在她身後的,不論姜青訴現在的性格與單邪如何相似,但畢竟不是單邪。

“與白大人出來更能吃香喝辣。”這是沈長釋的原話; 沒人封他的嘴,他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還能敲詐鍾留給他買東西; 鍾留要是不同意他就擺架子,實則就是雙手叉腰皺著眉,一副不買不肯走的小嬌妻樣兒。

姜青訴由著他們在身後打打鬧鬧,自己順著陳瑾初離開的那條路,打算先從張之孝開始查起。

很顯然張老漢雖然年約六十; 但長生碗下面壓著的卻是張之孝的名字,張之孝生平如何; 生死簿上如何寫; 這都得事後去看,趁著現在天還亮; 她得瞧瞧張之孝與陳瑾初的關係,再瞧瞧張之孝是否知道長生碗的用處,又或者……張老漢其實不知長生碗的用處。

來人間辦案,姜青訴一直都堅持著兩點原則,一是儘量避免傷害不必要傷害的人,比方說此案中心地善良的陳瑾初,二是若事出有因情有可原,便將犯事者的懲罰降到最低,畢竟人生在世不由己,這世道走錯路的往往都是可憐人。

她曾經在朝為官的時候從未考慮過這些,一心一意只想著一個人的利益而已,只要對那人好,她便做,別人的可憐她從不放在眼裡。

現在發現,當個好官卻更自在輕鬆些。

走到了岔路口,姜青訴頓了頓,回頭看了一眼因為一個醬肘子還爭來吵去的一人一鬼,微微抬眉說:“不然你們回去跟著單大人?”

鍾留一把將醬肘子拿到自己的手上,兩人站直,乖乖聽話,不過沈長釋舌頭長,趁著鍾留不注意,對著醬肘子就是一頓舔。

鍾留:“咦~給你給你!”

沈長釋:“嘿嘿。”

姜青訴:“……”

片刻後,她指著身後的兩條路問:“哪條通往私塾?”

“右側。”鍾留指著路,乾脆走到了姜青訴的前面領著,一邊走一邊介紹這傢俬塾的由來,私塾路並不遠,岔路口過來之後沒多久便到了。

笛水縣為水城,私塾周邊也有瀑布與小河,建在半山林子中,這裡安靜且風景優美,幾個有錢人家的孩子都送到這兒來學習。

私塾裡總共也就只有兩個教書先生,張之孝是其中之一,以往就只有一位老者,老者是外縣來的,據說也是落榜後開始教書,不過曾教出過一些舉人。

姜青訴到了私塾外頭剛好碰見一群小孩兒放學回家,身上揹著書包大步朝外跑,好幾個結伴說好了要去哪兒玩兒,從姜青訴身邊路過的時候有兩個忍不住抬頭看她,然後看見她身後的鐘留,嚇得快跑。

沈長釋吃著豬肘子說:“瞧你那邋遢樣兒,嚇到小孩兒了吧。”

鍾留瞥了一眼一口就能將豬肘子包在嘴裡,那嘴角裂開到臉頰的樣子說:“你也不瞧瞧你自己,沈哥,拿袖子擋著吧,別說小孩兒,我都快嚇到了。”

沈長釋抬起右臂,長袖當著自己下半張臉,一雙眼睛左右瞄著問:“張之孝呢?”

姜青訴沒看到張之孝,不過看到了陳瑾初的丫鬟思鵑,見那思鵑目光對著的地方便知道張之孝一定在那兒,於是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