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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土地廟中傳來小女孩兒的聲音:“阿武,我怕。”

男人伸手掀開了黑袍的一角,歪著頭朝裡面看,那黑袍的縫隙中露出了半張小臉,女孩兒大約五六歲,臉圓乎乎的,白白淨淨,眉心一朵桃花花紋,頭髮扎得整齊,一雙大眼睛彷彿映著漫天的繁星,在她看見男人的時候,緊張的情緒才逐漸緩和了下來。

名叫阿武的男人頭髮在腦後紮了個馬尾,額前劉海粗糙地有些炸開,看上去約二十歲左右,濃眉大眼。他將頭又歪了歪,湊近對她笑了笑,圓眼彎著,手指在她的頭髮上順了順,這才將黑袍罩住,然後轉身入了山林。

一炷香的時間不到,黑袍被人輕柔的掀開了,躲在裡面的小女孩兒歪著頭靠著牆壁睡著,阿武將女孩兒從土地廟中抱了出來,黑袍重新罩在了她的身上,將幾塊布有簡單陣法的石頭踢開,然後往林子裡走。

他在林子裡找到了水源,捉了一隻山雞,已經清理乾淨,用火石生了火,雞正在烤著。

“阿武,我想爹孃了。”軟糯的聲音響起,裹著黑袍靠在阿武懷中的小女孩兒伸手抓著對方的食指,眼睛盯著火中的烤雞,一雙大眼睛中懵懂又天真,她回頭朝對方看過去:“我們是不是要回去找爹孃了?”

阿武的臉色僵了僵,點頭。

“太好了!我們出來玩兒太久了,再不回去,爹孃就該著急了。”小女孩兒說完這話,打了個哈欠,睏意襲來,砸了砸嘴:“能吃了嗎?”

阿武點頭,然後將烤雞拿過來撕了一條雞腿,吹得稍微涼了些才遞給了小女孩兒,他自己沒吃,等到小女孩兒吃飽了,才將剩下的東西連肉帶骨頭全都吞進了肚子裡。

風聲瑟瑟,樹葉沙沙作響,靠著樹幹閉目養神的男人沒有睡著,在聽到動靜的時候立刻睜開了眼睛。懷中的女孩兒睡得正香,他輕巧地將人放在了地面,然後面對傳來動靜的地方,側耳仔細聽了聽,一柄七星劍從不遠處破空而來。

阿武側身躲過,那七星劍又掉頭過來,阿武伸出了手,五指收攏,指甲立刻暴長,對上了七星劍閃著火花,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那人道:“我當是誰,原來是我家的小狗兒回來了!”

就這一聲,阿武猛地朝一旁的小女孩兒看過去,心中擔憂,正因為有此分神,所以被七星劍劃破了手心,那劍飛到了身後,被男人握在手中。

兩鬢髮白的男人先是將目光落在了阿武身上,又看向一旁睡在地上的女孩兒,哈哈笑道:“剛好,我把兩年前的賬和你算清楚,再等這一腳踏入鬼門關的小姑娘歸了西,將你倆的魂魄揉在一起煉丹吃!”

正準備出擊,另一邊傳來了聲音:“你怕是沒這個機會了。”

“鍾留!”男人警惕。

鍾留的草鞋在落地的時候歪了些,他抬腳在小腿上蹭了蹭理正,瞧見兩鬢白髮的男人道:“駱昂,我家主子就在後頭,你若不想被我拉去投胎,還不麻溜兒的快跑?”

駱昂一聽這話,見鍾留面色自然,一點兒也沒有怕他的意思。與鍾留爭鬥了這麼些年,他當然知道這個人背後倚仗的是誰,必然是地府裡的某位大人物,他本就以鬼魂煉丹續了命,若被地府的人碰上,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又朝阿武和小女孩兒看了一眼,心不甘情不願地飛走。

鍾留見人走了,這才搖了搖頭,若不是無常大人現在有要事辦,他當真打算追過去將這修道者中的毒瘤給拔去。

駱昂走了沒多久,沈長釋就喘著氣跟了過來,鍾留找人是飛的,他們又化成了人身跑不遠,出了城才使了法力跟過來,還是差了幾步路。

姜青訴和單邪一直並肩前行,一路一句話也沒說,等到了山林深處,見到了未滅的火堆與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還有靠著樹旁沒睡醒的小女孩兒,便知道這便是那半妖和曲小荷了。

鍾留幫了對方,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辦,回頭朝姜青訴與單邪看了一眼:“無常大人,白大人,這兩人當如何處置?”

沈長釋率先朝曲小荷伸手,阿武瞧見,立刻過去,然後攔在了沈長釋的面前,齜了齜牙,滿臉都是戒備與警惕,即便這幾個人剛才幫了他,也不代表他們是好人。

沈長釋往後退了幾步,收回了打算探曲小荷情況的手,有些委屈地朝姜青訴看過去:“白大人,人還沒死。”

“看出來了,不過印堂發黑,已是將死之兆。”姜青訴微微眯起雙眼,目光又落在了阿武的身上:“看來,是這半妖幫她續了一天的命,要不了幾個時辰,曲小荷還是會死。”

阿武聽見了她的話,立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