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身,撥弄著已凝結成塊的泥土。
他性情淡然隨性喜歡擺弄草藥,有時卻又偏偏固執多情始終對霞光郡主存有歉意;明明身為太子,卻又憎惡朝廷;雖生在帝王之家,卻與權力爭奪沒有任何瓜葛。
似乎,他永遠是在以一種睥睨的姿態冷眼旁觀著世人的你爭我奪,彷彿不屬於這個世間。
原以為他在籠絡那些和他來往的朝廷官員,到頭來一切只不過是他的障眼法。目的只是為了讓自己忽略他隱在暗處的勢力。
月,你就這麼想逃離麼?
鍾閒有些懊惱,遠山般的長眉微蹙,還是,這世間根本就沒你在乎的東西呢?
撣了撣衣袖上的泥土,鍾閒正要站起,忽見荒廢已久的藥圃左上角不知何時竟長出了一枝小花。
走上前,隱約記得洛月曾告訴過他,這種黃白相見的小花叫做金銀花。
每個枝頭,白花與黃花並蒂而生。
此時,他正在月光下隨風擺動,靈動生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