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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到底要我談什麼?你們無緣無故把我弄到這兒,這是非法拘禁,你們懂不懂法?”

李處長的臉非常板正,根本看不出他內心的喜怒哀樂,錢亮亮估計他是常書記親自培養出來的,想到這兒他又說:“我不跟你們談,我要找常書記直接談,你們也是在市委領導之下的吧?我作為一名黨員找書記反映問題是黨章賦予我的權利。”

李處長“哼”了一聲說:“根據黨的紀律處分條例,我們要求你在規定的時間規定的地點交代問題是經過市紀委常委批准,並報請市委同意的,程式完全合法,你不要報任何僥倖心理,你找誰也沒用,現在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老老實實交代問題爭取組織的寬大處理是你的唯一出路。”

這段話讓錢亮亮徹底醒悟,暗暗罵自己天真,到這個時候了還提什麼常書記,自己是金州市的處級幹部,而且是接待處這樣重要崗位上的幹部,沒有經過常書記點頭誰也不會貿然動手收拾自己,甚至八成就是常書記親自授意這麼幹的,不然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紀委絕對不會對自己採取這種絕對措施。於是他對李處長說:“我只告訴你們一件事情,我什麼問題都沒有,如果說我有什麼問題,不管是男女關係還是貪汙受賄,你們拿出證據來,你們拿不出證據,我什麼也不跟你們談。”說完,他躺到床上閉起眼睛不再搭理李處長他們,還蹺起了二郎腿,心裡有幾分得意地想,你們無緣無故把老子弄到這裡關禁閉,老子就是讓你們也火上一火。

李處長果然被激怒了,手在桌子上拍得震天響:“錢亮亮,你不要太囂張了,沒有證據我們可能對你採取措施嗎?你不是要證據嗎?給你自己看。”

說著,李處長把兩頁紙甩到了錢亮亮臉上。好在紙又輕又薄,摔在臉上並不疼,錢亮亮懶洋洋地起身,漫不經心地拿起那兩張紙來,一看就愣了,這是兩張收條,一張上面寫著“今收到諮詢費四萬元整”,另一張寫著“查收現金兩萬八千元整”,兩張收條上面都有他的簽名,錢亮亮認真看了看簽名,確確實實是他自己親手籤的。唯一讓他心安的是,這兩張所謂的證據收條都是影印件。懵過之後,錢亮亮心裡閃電般地想到,自己從來沒幹過這種事兒,因此可以斷定這兩張收條都是偽造的,便對李處長說:“這就是你們的所謂證據啊?別說我沒拿過任何人的錢,即便拿了也不至於傻到打收條的地步。要是你,人家給你行賄又讓你打收條,你會打嗎?看來你們水平確實不怎麼樣。再說了,影印件是沒有法律效力的,這你們應該懂吧?”

王科長在一旁實在忍不住了,放下手裡正忙著記錄的筆插了一嘴:“你以為我們拿著影印件就會來找你嗎?原件我們有,這是專門影印了請你過目的。利令智昏,什麼叫利令智昏?為了拿到錢別說簽字了,啥事幹不出來?這不是理由,你別再拿我們當傻瓜了,比你嘴硬的我們見得多了,不要自作聰明。”

這位王科長一說話嘴角就朝邊上咧,說話也是不緊不慢滿是嘲諷的味道,錢亮亮最討厭他這種口氣和表情,忍不住就跟他槓上了:“利令智昏的正是你們,自以為又辦了個大貪汙腐敗案子是不是?拿著棒槌當針說的就是你這種人,有本事你們省點事兒直接把我轉給反貪局算了,證據不足吧?不要自作聰明。”

王科長正要發言反擊,李處長瞪了他一眼,他只好硬把話嚥了下去,那表情就像正要隨地吐痰,卻看到城管隊員拿著罰單盯自己,只好把痰又咽了下去。李處長緩了口氣接著提問:“我再提示你一下,你給紡織廠轉貸的時候,到底收沒收取回扣?”

錢亮亮氣得笑了起來:“怎麼又是這個問題?我在辦公室不是已經告訴你們了嗎,這完全是無中生有,這怎麼可能呢?紡織廠也不是個體戶,那是國有企業,即便我要回扣,他們也沒辦法走賬啊。再說了,給他們辦貸款完全是市領導的意思,我只不過跑個腿,怎麼可能收他們的回扣呢?我要他們也不會給,反過來到市領導那裡告我一狀我受得了嗎?你們怎麼連一點邏輯能力都沒有?”

“我告訴你,”李處長嚴肅地說,“收條就是紡織廠交出來的,紡織廠是國有企業,沒人能因為個人恩怨陷害你吧?還有,那五十萬你用來幹什麼了?為什麼賬面上看不到往來資金?”

錢亮亮更加暈了,這些事情攪得他腦細胞全都變成了糨糊,他實在想不透紡織廠怎麼會跑出來這麼兩張收條,而且上面還有他的簽名,更想不透那五十萬一直在金龍賓館轉著,賬面怎麼會找不到蹤影。肯定有人設了這麼個圈套有意陷害自己,他沒辦法想清楚這些問題自然也就沒辦法說清楚這些問題,只能翻來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