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衛哥哥!”妘姝放下碗筷追上,卻是不敢去碰他,“隨我到後園走走吧。”
&esp;&esp;面前身影不為所動。
&esp;&esp;“走走吧。”她又道了一句,言語哀求。
&esp;&esp;總是這般……難纏!衛煜閉眸,眉頭擰了幾擰,終是緩了腳步。
&esp;&esp;妘姝欣喜一笑,提著裙角跟在他身旁,走過長廊,池中的錦魚正是嬉戲,下了木橋,園內的柳枝將將抽芽,風一吹動,萬條嫩綠隨風輕拂,如她此刻心情,大好。
&esp;&esp;後園地方不大,但卻被她打理得僅僅有條,躺椅旁便是花架,攀著架子的薔薇還未開花,一片嫩綠中,便是一叢叢蒼勁墨綠,細小繁多的竹葉迎著三月春風,兀自抖動。
&esp;&esp;衛煜頓了腳步,負手上前,立在花架旁微微蹩眉。
&esp;&esp;北方養不得這嬌貴之物,看似樸實無華的文竹,只得一頂翠綠,實則難以束養,脾性頗大。
&esp;&esp;竹葉上有些潮溼,他伸手捻了捻葉子,放在鼻下微微一嗅,驟然冷了雙眸:“你用粟谷水養它?”
&esp;&esp;妘姝欣笑:“可是喜歡?”
&esp;&esp;話不投機,各說其意。
&esp;&esp;倏然,一聲清脆之響驚得園中雀兒振翅紛飛。
&esp;&esp;“衛哥哥……”妘姝驚慌失色蹲下身來,撿起地上殘枝碎瓦,心疼的將地上文竹栽進破了半邊的花盆裡。
&esp;&esp;他脾氣大,她知道;他不喜她,她也知道,但他怎能拿這不會言語的東西撒氣。
&esp;&esp;“再嬌貴,也不過是個供人觀賞的死物!”衛煜拂袖離去。
&esp;&esp;他已不耐與她講何“民不聊生”之語,驕縱、蠻橫,是她這大陳郡主的一貫作風,為他所鄙夷。
&esp;&esp;死物……他在含沙射影她?妘姝小心翼翼將文竹放上花架,剛下過雨的木樁受了潮,耐不住晃動,“咯吱”了一聲,頃刻倒塌。
&esp;&esp;滿地的殘土碎葉,文竹被掩蓋在一片狼藉之下,無力“呻吟”。
&esp;&esp;終是,她再也沒能忍住,頭一次,立在園子裡泣出聲來。
&esp;&esp;可惜這一片清歌,付諸與黃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