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瑛這回是贊成地點了點頭,說道:“也是,但是也不能太防了吧?上回點了權楚璧那個天燈,到現在的時候,朝中不少大臣可還用‘傷天和’這個由頭罵你呢。”
“傷天和不傷永和。”常安冷哼了一聲,說道,“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不知他人事,莫說他人惡。”
“也就那幫腐儒,媳婦兒丟了,還得哭著喊著求陛下做主。保不住自己媳婦兒,就說別人乾的事兒傷天害理,呸!”
李瑛聽著常安這罵的話,倒是十分贊同:“你說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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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幫傢伙,也就動動嘴皮子了。指不定哪天娘子被搶了,還得忍氣吞聲地另娶別家的娘子。”
李瑛這麼說,倒不是知道李清未來會被自家父親搶走媳婦的事情,而是這樣的事情,在長安城裡也是並不少見的。
“對了,你說的那個滴刑,到底要多久能問出結果啊?”李瑛把話題又帶回了審問犯人的事情上。
常安思考了一下,說道:“大抵要個四五天吧,用的水是糖水。”
這種糖當然不是常安自己家洗出來的白糖了,而是用的外頭隨處可見的原糖,黑不溜秋而且糖度也高,一旦溶出糖水十分黏膩。
現在正值七月酷暑,到了八月也未必會轉涼,更何況今年比前幾年都要熱一些。這種情況下,滴在傷口上的糖水不僅會加速腐爛傷口,還會引來蟲子啃咬傷口。
這種痛苦是肉體與精神上的雙重摺磨,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
李瑛一聽,就脫口而出:“你是真狠啊。”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常安故作“謙虛”地擺了擺手,“其實整個滴刑能延續到兩三年的樣子,每天好吃好喝地供著犯人,到後面會讓犯人痛不欲生。”
“唉不是,你把點天燈給改良了一番,現在還把滴刑也給改良了一番。要是把你送去打仗,你就是第二個人屠白起。”李瑛說道。
“好了好了,不扯這些了。”常安此時就拿起戒尺,“聊了這麼多,今天的工作還沒解決呢。我的速度加快一些,爭取準時下課。”
“沒問題!”
巳時過半,顧鯉正坐在自己和常安的房間裡,煩躁地拿著那把金絲扇,一下一下地敲著桌子。常綺和常琦出去查了一兩個時辰,什麼都沒有查出來。
雖然前些時候,大理寺來人告訴了自己常安確實是被誣告的,但是她就是鬱悶誰在汙衊自己的愛郎。
自己就只是窩在家裡,管著家裡的各種事情,常安那邊的關係自己也就只知道那些個關係好的老大臣。然後就是王維和李惟昊這些人,再多就沒有了。
正當煩躁的時候,常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顧娘,我回來了。”
顧鯉頓時就抬起頭,心中不滿被一掃而空,滿是欣喜地叫道:“常郎!你回來啦!”
她一把丟掉扇子,扶著肚子就“噌噌”地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他,高興地呢喃道:“常郎真的好快就回來了呀!”
“怎麼樣,你家常郎什麼時候騙過你?”常安笑著摸了摸她的臉,然後顧鯉就踮起腳尖,主動地給了常安一個吻。
“對了,常郎沒事吧?”
常安搖搖頭,回答道:“沒事兒。”
“是誰誣陷常郎的?常郎知道了嗎?我讓綺阿姊和琦阿妹去教訓他們!”顧鯉此時就又問,素白的拳頭攥緊,像是要揍人一樣地揮動著。
常安扶著顧鯉坐到矮桌旁,說道:“今天還不知道,但是過個四五天應當就知道了。但如果他熬不住的話,三四天就行。”
“還要四五天?”顧鯉掰著指頭算了算,說道:“那豈不是要到月末了嘛?”
“沒事兒,他會說的,就算他不說的話,咱們還有辦法可以讓他自己說出來的。”常安說道。
“嗯,好吧。”
顧鯉點點頭,然後思考了一下,問道:“常郎是怎麼證明自己的清白的呀?”
“這個很簡單啊,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啊。”常安笑著點了點顧鯉的鼻子,說道:“我當時就假裝自己真的是幕後主使,喊了一句‘你這孽畜連我都出賣’,然後他演戲演過了,當時就來了一句:抱歉康國公。”
顧鯉聽到後,就掩嘴笑了起來,說道:“但是我們家都是喊侯爺或者是公子的呀,這個人好笨哦。”
“所以現在這個人已經被胡老帶出去,重新關進了刑房裡受刑了。”
“但是普通刑罰對他來說不一定有用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