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卒最終徹底化為紅色，其內陽氣流轉，這種操控陰陽的快感，讓桑衝有些沉醉。

他一聲長嘯，直接登上紅色卒子，以無相之力催動棋子撞向邊上黑卒，直接將其吞噬。

圍城既破，棋局已經明顯，桑衝帶上兩人，一路直接殺到楚河漢界，才停下腳步。

俯首望去，一條大河橫跨下方，波如靈漿，氣沖天際，這條河就是靈氣所化，桑衝對此深信不疑。

靈氣本源自天地，無陰無陽，是最純正的天地之力，前提是有肉身，此番饋贈，唯獨冷山無法享受。

“不用心急，晚些讓你吃個飽。”

桑衝見柳眉看向自己，當然知道她心中所想，這無比靈氣可遇不可求，只是無需急於一時。

柳眉聞言又是一陣嬌羞，總覺得他話中有話。

跨過大河，三人站立黑方帥位，其後一道石門顯現。

上書：爛柯洞。

“此時不進，更待何時？”

桑衝看向冷山，見他直直盯著那石門，一腳便將他踢了進去，這才是屬於他的機緣。

不是桑衝不想進，他的神識早就去試探過，石門直接拒絕了。

機緣就是如此妙不可言，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無用。

不片刻，他帶著柳眉直接回到大河之上，不待桑衝說話，她已開始盤膝打坐，瘋狂吸引其間靈氣。

桑沖默默看著她，他當然知曉，修行界生存的不易，這也是他放棄最初計劃的初衷。

世間真正大奸大惡之人，其實並不多，這一點他在人界就有體會，大多時候都是被環境所迫，被慾望所支配。

一旦面臨生死威脅，沒有人能真正坦然，但這並不代表做惡不需接受懲罰。

他一直在懲罰她，他也一直在給他機會，以殺止殺固然容易，如南山那般，只是他想試一試，是否有其它可能。

所思到此結束，桑衝放開原神，一頭扎進大河之中。

他從來不是循規蹈矩之人，記得三尾跟他說過，想要一切自己說了算，就只有修他個空前絕後。

桑衝根本沒去想過，這如海靈氣從何而來，他從不會進行這種無意義思考，天即予我便取。

此刻，他比柳眉更加瘋狂，原神如同餓極的野獸，正在鯨吞靈氣，只是相比這滾滾靈河，根本九牛一毛都不到。

三境之後，經緯術與骨經殊途同歸，都是以吸收靈氣，轉化為神識，進而壯大原神。

原神小人雖小，卻是人身小宇宙，擁有無限空間，只是在不同境界，能容納的神識會有不同。

按照經緯術之言，原神又分三個小境界：守拙、抱朴、歸真。

守拙為初境，原神充盈；抱朴其次，不縈於欲；歸真最後，找尋本心，實現道心安寧；唯有到達歸真，方有破妄可能。

原神境的強與弱，最直觀的判斷方式，就是看法相的凝實程度，而這一點，取決於小境界上的差別。

修煉讓人沉迷，每次都是到了極限，桑衝才再選擇休息一會，靈氣化神識，還需要一個轉換過程。

同時，那把黑傘已經被他直接放在了靈河之中，按爛柯真訣的煉製之法，凡靈氣均可提升其品質。

如此機會，自己怎麼放過，又或者，原本這一切，就是那蔡州道人的安排。

三個月後，桑衝依舊沒有等到冷山出來，而他的原神已經趨於飽滿，也就是到了守拙的邊緣。

他不知道柳眉是如何修煉的，只是每次上來，她的原神氣息都飽滿一分，但還遠未到自己的層次。

“過來，膽子可以大一點！”

桑衝將她直接抱起，隨著她一聲驚呼，兩人直接落入靈河之中。

初時，柳眉還不適應，這裡的靈氣太過充裕，她不敢吸得太快。

“看看這個，接下來，你還需要接受考驗！”

休息間隙，柳眉收到一份完整的雙修之法，看完便臉色桃紅，她知曉他已耐不住，她又何嘗不是。

從此開始，除了修煉，兩人只要有空，就會極盡糾纏。

桑衝始終留有一分克制，因為他的原神已經進入守拙，正在探尋抱朴的方向。

而柳眉，就成為他觀察慾望的視窗，這是她選擇跟隨的代價。

如何不縈於欲？他也不知道。

但在人界時，他聽過一種說法，要勸人吃素，最好的辦法，就是天天給他吃葷腥，這是一個最樸素的參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