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靈韻找到桑衝,告知宗主已經閉關了,他不用再等了,隨時可以離開南山。
桑衝計劃先回鬼市,自己再去找找蔡州道人的線索,如果找不到,那可能就是天意如此了。
臨別一刻,靈韻親自送他,順便將客卿長老的令牌也帶來了,有了令牌,下次就可以直接進入南山。
不管這中間是出了何種變故,南山既然已經公之於眾,桑衝這個長老位置就坐實了。
小獸緩緩向北而去,桑衝迎風站立,以美景佐酒,好不愜意,那柳眉卻沒走,一直跟在後面。
“你已經自由了,為何不走?”
柳眉低頭不語。
“我缺個侍女,不委屈吧?”
柳眉花容展開,站立到了桑衝身後,她已經回不去血雨潭了。
一路之上,她每每暗送秋波,只是桑衝有些心虛,不知為何,那物這幾日都生不起一絲心思。
前方就是鬼市,桑衝帶著她找到餘重,這小子一臉壞笑,他也懶得解釋。
“我會停留幾日,如今鬼市情況如何?”
“自從降低交易稅後,行商與修士劇增,加之巨劍門的退出,門內收益至少翻了一倍。”
這都在桑衝意料之中,如果餘重再突破到四境,白骨門門主的位置,基本骨穩了。
桑衝沒有做過多解釋,有些事得餘重自己去理解,隨後就帶著冷山走了。
“冷山,這把傘先拿著,記住一刻也別離手,明日起,隨我在這附近逛個幾日。”
冷山自然有些不解,只是桑衝不好跟他解釋,帶著那柳眉,直接去了翠竹苑。
小竹見到桑衝到來,自然是歡喜的,看到那柳眉的眼神,瞬間也明白了兩人的關係。
“一路奔波,給她找處僻靜可以洗漱的地方,我自己在這泡泡就好了。”
“好的,姑娘請隨我來。”
不片刻,小竹便領著柳眉回來了,她換了身衣服,看起來確實比那身南山弟子服好看多了。
“公子,是否需要我留下?小竹也見過些場面,很多事我都懂的。”
小竹與桑衝附耳輕語,見桑衝好像無所動,就很識趣的下去了。
桑衝心中確實在想著一件事,南山那日,到底是誰給自己神識來了一下?讓他幾天都萎靡不振。
不覺間,他就從池中走了出來,站到床榻之邊,柳眉只偷瞄了一眼,臉就紅了。
此時,不知從何處,響起一陣簫聲,其音盤旋久久不散,桑衝見她也在傾聽,順手將她拉近。
“你可知這是何種樂器?”
“不知,很奇特的聲音。”
“是洞簫,一種管竹樂器,古有弄玉氏,以簫聲引來天上鳳凰,進而登天而去,故有以鳳鳴來形容簫聲。”
柳眉沒想到還有這些典故,他手撫青絲,她螓首慢慢垂下,見到那物才有明悟。
“那日有些突然,當續上。”
一時間,妙響連連,其聲嗚嗚,如怨如慕如泣如訴。
他知道他又可以了。
她起身背立,細腰再被控住,風中之荷如遇風浪,卻依舊極盡伸展。
不知是簫聲似鳳鳴,還是鳳鳴似簫聲。
曲高終落,那終曲的餘音,卻還綿綿不絕。
翌日,桑衝帶著冷山和柳眉出了鬼市,山水之間,景色更佳。
於修士而言,這種光景很是難得,兩人不太確定,他是否真的是在賞景遊玩。
“下過象棋沒?”
冷山手持黑傘,如同未聞,柳眉猶豫片刻不知何意。
“只瞭解一點點。”
“有沒有覺得這些山在動?”
桑衝已經閉上了眼睛,只用神識去感應周遭變化,柳眉有樣學樣,冷山如看傻子一般。
“在動。”
“地如棋局山如子,好手筆!”
桑衝越來越相信,冥冥中的那份天意,他已經入了棋局。
馬走日象飛田,車馳橫炮翻山,士走斜護將邊,小卒一去不返,只是卻不見了那將帥!
“兩個傻子,快來快來,這黑傘要跑!”
冷山驚呼,桑衝依舊沒有睜開眼,他神識之中,只覺一道黑影劃過,直接落在了將位。
頃刻間,棋盤凝固,他操控小獸直奔將位而去,卻是直接穿透屏障,入到一處空間。
“你還真是與他有緣。”
桑衝大悅,單手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