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殷勤勁就牙酸得厲害。
不過,話又說回來,蘇小姐這次受了這麼大的罪,他們季家確實難逃干係。
眸中閃過一道厲色的寒光,季封疆凌厲的眼神如同一把出鞘的箭,直直地射向錢榮,神情嚴肅地問道,“錢榮是吧?
老二的問題也確實問得在理。
老二是你的頂頭上司,可老二家的媳婦在醫院可沒實權。
你也不是那天線木偶,如何老二家的媳婦讓你做什麼,你便做什麼?
何況,如果我剛才沒有老眼昏花,你故意拔掉蘇小姐的呼吸管,是想要人家的性命吧?
你這可是殺人未遂。
按照帝國法律,殺人未遂情節嚴重者,最高會被判以五十年的監禁。
你說,就因為老二家媳婦的一句話,你就甘願冒著如此大的風險替她去殺人?
你是當我們在場的人都是傻子嗎?!”
季封疆的眼神陡然轉為銳利,他這一身低喝,可比季曜邦那氣急敗壞的怒斥聲要懾人多了。
錢榮被嚇得脫口而出道,“是因為莫如芸的手裡,有我的一個把柄!
我是被她威脅的!”
主動殺人未遂和受人脅迫殺人未遂,這兩者的刑罰可有著天壤之別!
以為季封疆當真不相信自己所說的話,錢榮把心一橫,索性全都給說出來了。
……
一切都要從錢榮一個月前,參加一個校友聚會開始說起。
席間因為同學們架秧子起鬨,難免喝多了酒。
錢榮完全把明天一早要做一臺手術的事情給忘了個一乾二淨。
直到第二天助理打電話過來提醒他,他才想起早上還有一抬手術。
錢榮為人向來自負。
他對自己的醫術有著盲目的自信。
不但沒有把自己宿醉的事情告訴醫院,更沒有臨時申請其他醫生來代替他上手術檯,他就那樣在宿醉的情況下,上了臺。
手術是一臺小手術,花了三十來分鐘就能完成的那一種。
但是就因為錢榮宿醉,在手術中手一抖,錯剪了動脈,導致病人當即出現大出血的情況。
即便是輔助醫師力挽狂瀾,縫合好了病人開啟的腹腔,已是太遲。
最終,病人還是由於嚴重的手術併發症,死在了手術臺上。
本來就是一臺小手術,說好半個小時之後人肯定就能好好地出來的,結果人就死在了手術臺上,這要病人家屬如何能夠接受?
一個月多月前,在醫院持刀砍人,最後還挾持了季姍姍的那個病人家屬,就是那位因為錢榮的自負以及極度的不負責任而死在手術檯上的病人的兒子。
這件事後來被壓下去了。
背地裡替他擺平它的人,就是季曜邦。
季曜邦派人去調查了那個病人家屬的情況,得知在他的一雙兒女都在雲城某邊境小鎮上學。
以季曜邦的權勢,想要讓那個病人家屬的兒女在那所小學上不下去,簡直是太過輕而易舉的事情。
策劃幾起校園凌霸,在家長找上老師的時候,把責任推到孩子自身上。
因為頻繁的校園凌霸,兩個孩子均不同程度地出現了嚴重的心理問題。
一靠近學校就哭鬧,上課時忽然大聲地尖叫,無緣無故地躲到桌子底下去,嚴重的時候,甚至會大小便失禁。
因為這種情況下會影響到其他孩子上課,校方便委婉地勸說家長退學。
季曜邦,就是在那種情況下,出現在那名病人家屬和他的妻子面前。
他告訴他們他是真的很有誠意解決醫院的工作疏忽的問題。
他擺出誠摯的面孔,在成功騙取了那兩名夫妻二人的信任,聽他們提及現在家庭面臨的困境之後,主動提出由他出現給兩個小孩子找心理醫生看病,同時提出或許換一個全新的環境會對兩個孩子的病情有所幫助,他願意動用關係,給孩子們安排去隔壁市的一間小學就讀。
那對夫妻絲毫不知道季曜邦才是造成不幸的源頭,他們對他感激涕零,同意了和醫院和解,季曜邦臨走前,還送了他一籃家裡農場的雞下的新鮮的土家雞蛋。
季曜邦出了農場,就把那一盒新鮮的雞蛋仍在了鄉村馬路邊上的一個垃圾桶裡。
這種狠狠地欺凌了對方之後,還要對方轉個身對其感激涕零的陰損的主意,就是還是莫如芸給季曜邦支的招。
不僅如此,為了避免醫院有人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