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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薄書硯突然垂頸看向地面的那隻酒杯,低低地輕笑出聲。

慣常鮮少展露笑容的人一旦笑起來,可能是心理感情產生了兩種極端情緒。而沈弘慈作為薄書硯的大姐,自然知道薄書硯此刻的笑聲代表著哪一種極端。

她嚥了咽口水,別開了視線,不再吭聲。

薄書硯抬起左腳,然後對著杯子落下去。

頃刻間,那隻水晶高腳杯就在他的皮鞋下成了碎片。

“書硯,你這是幹什麼?”沈弘慈拔高音調,不可置信地看著薄書硯。

“沈女士,我想你可能不太清楚這個世界正常的規則。”薄書硯面上仍舊慵淡,“當初他們對傅深酒出手,在你決定旁觀的那一刻,你在我這裡就已經是罪人。”

“書硯,你……”沈弘慈的胸口劇烈地起伏了下。

薄書硯用鞋底碾壓碎片的聲音掐斷了沈弘慈的話。

他的語氣依舊是幽寡而漫不經心的,“你們在我這裡犯下的罪,並不會因為她還活著而減刑。相反地,正因為她還活著,所以你們最好讓自己的雙手保持乾淨,不要到我這裡強當出頭鳥。”

這四年裡,薄書硯雖然對她沈弘慈一慣地不加理睬,但是也從未說過這樣重的話。

沈弘慈扶著酒櫃,緩了好一會兒才笑道,“我始終相信,在這個世界上,只有血緣關係才是最無懈可擊的存在。”

“是嗎?”薄書硯的腳從那堆碎玻璃渣上移開,笑,“原來沈女士認為,血緣關係對你們來說是一張王牌。”

“是不是王牌我不知道,但我認為你至少應該把它當做免死金牌來看待……”沈弘慈嘆了口氣,不想再跟薄書硯爭執下去,“我這次過來沒有直接去找傅深酒那個女人,已經是給足了你面子。書硯,你在Q市耽擱得夠久了,該回去了!千石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薄書硯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沈弘慈頓了下,“既然四年前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和她也已經分開了四年了,你就別再糾結於此了。書硯,跟我回去吧,啊?不要再給自己找麻煩,好嗎?”

明明白白地商量語氣,卻又是太過獨斷專行的意圖。不知悔改。

薄書硯淡淡地睞了沈弘慈一眼,“不好意思,沈女士,我薄書硯這輩子,非她不可。”

言罷,薄書硯側身,“我要休息了,沈女士出去吧。”

“……”沈弘慈沒料到自己專程從雁城過來,最後得到的卻是這樣一個結果。

但,縱然不甘心,也只得暫時作罷。

嘆了口氣,沈弘慈抬步出了套房。

直到套房門重新關上以後,薄書硯方才的慵淡和慢條斯理才一點點地褪盡。

他額上的青筋驟然爆起,薄書硯低吼一聲,抬臂將酒櫃上的瓶瓶罐罐盡數掃落在地。

血緣關係,確實是一張王牌、抑或免死金牌嗎?

……

薄書硯再度出現在傅深酒的公寓門前,已經是兩天以後了。

彼時,傅深酒剛接到一個電話,是她之前面試過的一家外貿公司打過來的,通知她一個星期以後正式開始上班。所以,她心情不錯。

門鈴響起的時候,透過貓眼看見門外站著的人是薄書硯時,傅深酒也只是猶豫了下,就將門給開啟了。

薄書硯凝了她一眼,而後自顧自地抬步往裡走。

“……”傅深酒只得側開身,讓了。

見薄書硯沉默地在沙發上坐定,傅深酒還是很好客地給他倒了一杯白開水。

“薄總,您是來取車的麼?”傅深酒轉身,從一旁的櫃子裡取出車鑰匙後將其輕放在薄書硯面前,很真誠地道歉,“這兩天我一直在忙著找工作,所以還沒來得及給你送回去。抱歉。”

“找工作?”薄書硯將視線投放到傅深酒臉上,“你要是工作了,薄景梵和戀戀怎麼辦?”

想起自己之前的那份工作就是因為時間衝突而被辭掉,傅深酒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既然薄總說到這個問題,那我也有件事想要跟你商量商量。”

薄書硯好整以暇地瞧著她,“你說。”

傅深酒卻突然有些緊張。

傅深酒端起之前給薄書硯倒得那杯水喝了口,然後將其放在自己面前,組織了語言才再度開口。

“薄總你也見過梵梵好幾次了…”頓了下,傅深酒婉轉道,“對他就沒有什麼想法?”

斂眸深看了眼傅深酒期待的神情,薄書硯認真地思考了下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