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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沒有人比總理更明白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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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3)

克雷孟梭堅信只有保持戰時聯盟,法國才安全。1918年12月,他在下議院說:“為了保持國家間互相諒解,我們可以做任何犧牲。”和會期間不管分歧多嚴重,他都牢記這一點。他對最親信的顧問說,法國民眾必須記住,“沒有英美,法國可能已經不復存在了。”在和勞合·喬治的一次激烈爭吵中,他說:“我希望你承認,我在和會中的政策與英美非常一致。”

克雷孟梭的政策是一回事,如何說服法國官兵遵守是另外一回事。參加和會的英國秘書漢克抱怨說:“我發現他們詭計多端,一點也不按規矩辦事。”對過去的輝煌念念不忘,堅信法蘭西文明最優越,憎恨盎格魯…薩克遜的繁榮,因勝利而解脫,以及對德國的懼怕,這些都讓法國變得很難對付。一位英國專家慰問駐紮在萊茵蘭的法國佔領軍時寫道:“人們不禁覺得,突然之間,50年來發生的一切都被一筆勾銷,法國士兵重新找到了昔日的帝國和革命;自信,愉快,敏捷,而且對他們所肩負著的為德國帶去更高文明的歷史使命駕輕就熟。”和英國人一樣,美國人也覺得有時候法國人非常討厭。一位美國專家在日記中寫道:“法國最根本的問題是,對它而言,勝利是虛假的,但卻假設它是真的並讓自己相信這一點。”美國官員多次與法國官員發生衝突,普通士兵也常常在大街上和餐館裡互相爭吵。

也許,克雷孟梭沒有與任何國家領導人建立良好的私人關係是不幸的。和會期間,威爾遜與勞合·喬治經常互相拜訪,並在午餐或晚餐時頻繁會面。克雷孟梭喜歡獨自用餐或和他一小幫顧問一起吃。勞合·喬治說:“那樣有不利之處,如果為了社交目的與人會面,你可以提出一些觀點。進步了,你可以繼續前進,否則就放棄。”克雷孟梭從不關心普通社交生活,1919年,在巴黎,他把日益衰減的精力全部用於談判。

克雷孟梭是三巨頭中年齡最大的,雖然相對於他的年齡來說他的身體還算強壯。他手上的溼疹相當嚴重,所以總是帶著手套。他還有睡眠障礙,經常凌晨三點鐘就起床,然後看書看到七點,隨便吃點麥片做早餐。之後,他接著工作,直到按摩師兼教練前來陪他鍛鍊(通常包括他最喜歡的擊劍)。上午,他一般都在開會,但中午總是回家吃他的標準午餐:水煮蛋和一杯水,然後工作整整一下午,然後吃簡單的晚餐,牛奶加麵包,九點上床睡覺。他的僕人來自旺代,已經跟隨他多年。偶爾,他也去勞合·喬治位於尼托特大街的公寓喝茶,品嚐那兒的廚師烤制的他最喜歡的貓舌餅。

克雷孟梭不太喜歡威爾遜和勞合·喬治。他說:“我發現自己一邊是基督耶穌,一邊是拿破崙·波拿巴。”這一說法很快傳遍巴黎,他覺得威爾遜讓人捉摸不透:“我認為他不是壞人,但不清楚他有多好。”他還覺得威爾遜清高、傲慢。“他對歐洲一無所知,而且想理解他簡直太難了。他以為按照公式和十四點原則,什麼問題都可以解決。上帝也只提出十誡而已。威爾遜卻謙遜地要把十四點強加於我們……最空洞的十四條戒律!”

在克雷孟梭看來,勞合·喬治更有趣,也更陰險,不可信任。在英法之間有關中東控制權的漫長而激烈的談判中,克雷孟梭被所看到的氣得怒不可遏,因為勞合·喬治也退出了他們的協議。這兩個人有一些共性——步入政壇時都是激進派,辦事效率都很高——但同樣也有很大的區別。克雷孟梭是個知識分子,而勞合·喬治不是;克雷孟梭理智,而勞合·喬治直覺力強;克雷孟梭有18世紀紳士的品位和價值觀,而勞合·喬治屬於中產階級。

克雷孟梭與自己的同僚也有矛盾,包括法國總統。他對一位美國朋友說:“世界上有兩個毫無用處的東西,一個是闌尾,一個是龐加萊!”總統矮小精悍,謹小慎微,墨守成規,是個虔誠的天主教徒。“一個十足的討厭鬼,枯燥乏味,令人生厭,而且不勇敢。”“是審慎精明使它存活到今天——一種令人討厭的動物,不過幸好目前只有這一個標本。”克雷孟梭幾年來一直在攻擊龐加萊,散佈有關總統妻子的醜聞,他會大叫,“想和總統夫人上床嗎?好,我的朋友,就這麼定了。”戰爭期間,克雷孟梭非常不公地因戰爭指揮問題批評總統。正如龐加萊所說:“他很清楚他說的不是事實,憲法沒有給我任何權利。”

龐加萊以牙還牙,他在日記中寫道,“一個瘋子,蒼老、愚蠢、虛榮。”但奇怪的是,在一些關鍵問題上,他和克雷孟梭卻能達成一致。他們都憎恨懼怕德國。龐加萊在戰爭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