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出宮打馬球了!
她入宮兩年,和這籠中養的鸚鵡金絲雀一般,悶都要悶死了。
見何貴妃心情好,宮女蓮風走上前,憂心勸諫道:“娘娘,此次比賽,若是贏了,德妃的聲望,只怕會震動朝野……”對娘娘亦是有礙啊。
何貴妃施施然去逗鸚鵡,頭也未回:“無妨,若贏了,她能晉封聖德妃,我就不能當皇貴妃嗎?再說了,有時候不是爭位份,而是她謝家能不能爭得過何家。且這場比賽事涉國體,不能傷了顏面,本宮可定要贏了比賽。”
“皇后是個賤人!皇后是個賤人!皇后是個見人就笑的賢后!”那鸚鵡一邊跳起左右腳,一邊拍著翅膀道。
何貴妃微笑著,用花枝抽它:“你這扁毛畜生,好話學的倒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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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重華殿出來,謝令鳶又依照規矩,去了淑妃和賢妃處相邀。畢竟是有聖諭在身的,無論淑妃賢妃有無興致,她們都得答應,翌日去西苑比試。
走出賢妃的明義殿,順著宮道向前,便是朱顏殿了。
朱顏殿,往往都是賜予麗妃妃位的,後宮最美的女子,才配享“麗”的封號,和“朱顏”二字。
朱顏殿前的花園,名曰春風苑。春風十里飛花,花園裡以百花居多,透著些微的香氣,隔著夜色,便可見朱顏殿內,燈火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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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已經到殿外了?”
麗妃一身霧氣,容顏嬌豔欲滴。聽聞了宮人奏報時,她剛沐浴完,匆忙換上常服,身上還帶著花瓣浴的香氣。她披衣後徘徊了兩步,叫宮人奉上鏡子,對著反覆看了一會兒。
“本宮未施粉黛,這氣色還好麼?”她問身旁的宮女蘭汀。蘭汀迎著光,換了幾個角度來回看了看:“娘娘的氣色,後宮無人能敵。”
麗妃又叫人拿來胭脂紙再染一遍花瓣唇,即便沒時間畫眉撲粉,也絕不可讓德妃看了她不夠美的一面。
蘭汀替她一邊梳頭,一邊覺得主子娘娘這陣仗,也和迎接皇帝臨幸差不多了。
主僕二人裡外捯飭著,殿外就傳來聲音:“給德妃娘娘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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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令鳶踏入了朱顏殿,迎面是粉光耀眼,一室馨香,香有點微微的膩,是沉香摻了蘇合、玫瑰等,但玫瑰佔了居多,頗有……情趣。
她定睛一看,耀眼的是殿內的水粉色珠簾,隨著燭光而晃動,風光旖旎。
殿中,麗妃漾出動人的笑,邁著款款的細步,扭著如柳的細腰,迎面走過來,即便未施粉黛,依然驚豔了深夜造訪的德妃。
謝令鳶看著美人心酸嫉妒,她怎麼就沒長成這樣呢,不然早就把林寶諾比下去了。
又慶幸麗妃和韋無默這種美人,沒有生在她的時代,否則必定在娛樂圈掀起一番腥風血雨。這真是萬千網紅的幸事,國民老公的不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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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把姐姐盼來了,妹妹不勝榮幸。”麗妃嬌聲如鶯,玉手輕挽,謝令鳶被溫香軟玉貼上來,美人在側,骨頭都差點酥了。
蘭汀在旁邊跪著請安,總覺得這一幕眼熟,回憶片刻,上次陛下來朱顏殿過夜,好像也是如此待遇。
“不知姐姐親自前來,是為何故?”二人落座,麗妃帶笑奉茶。她很想拉攏德妃和武修儀,自然要做足禮數。
“此事說來話長啊。”謝令鳶微嘆口氣,將馬球比賽一事講了。北燕張狂提出要後宮女子和親,德妃一怒之下力請馬球比賽。
麗妃大驚失色,下意識撫觸上自己的臉頰,倒抽口氣:“北燕竟然想把我贏回去?”
果然還是紅顏禍水,她竟引得兩國皇族為她比賽,紅顏禍水……
“……”
不,你想錯了,他們想要的是我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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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妃的桃花眼眼神渙散,毫無焦距:“他們覬覦之心不死……可那極寒之地,沐浴都不方便,一旬才洗一次澡,那樣頭上會招蝨子的!北國吃的也少,都是饃和肉乾……在那種地方呆久了,我會香消玉殞的!”
謝令鳶一時竟無語凝噎,直愣愣看著她發揮聯想,自己想說什麼都忘了。
麗妃說到後面,還帶了點惶惶的哭腔。
謝令鳶輕咳一聲:“妹妹,要相信陛下,我們還沒輸……”
她摸著鄭妙妍的玉手,安撫地誘哄道:“所以,姐姐想要你一起來打馬球賽,若是贏了,我們便可以自保了呀。”屆時從敵國皇室挑個人,彼此交換,就等於贖回了。
鄭妙妍的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