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封她為昭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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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訊息時,何容琛正坐在重華殿裡,哄著蕭懷瑜吃冰糖水。
她以湯匙穩穩地舀起一勺,送入蕭懷瑜口中,直到他吃得高興了,轉開頭爬去一邊玩,何容琛才茫茫然地將碗遞了下去,失神地駐足。
——那個酈氏的女子,便是讓她們所有妃嬪,都輸得體無完膚的人吧。
現在,蕭道軒終於一了夙願,將她接入宮了。
苦笑了片刻,何容琛走到窗前,撲面初春的風中,她抓緊了窗欞。——真的很想知道,那究竟是怎樣完美的一個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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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在何容琛見到酈昭儀之前,蕭道軒先來了重華殿探望她。
初春的重華殿,因照顧大皇子年幼,還燃著地龍,室內一片暖融。大皇子穿著厚厚的小夾襖,是何容琛親手做的,看起來圓滾滾。他剛剛學會爬,不知道樂什麼,在床上滾來滾去。
蕭道軒看到了,眼中泛起溫情,笑著抱起他,逗得他蹬著腿笑。何容琛侍立一旁,掩著唇笑道:“他這是知道,他父親來看他了,高興著呢。”
蕭道軒將食指伸出,大皇子伸出小小的手,攥住了他,柔柔的,軟軟的。他的神情也柔軟下來,輕輕吻過大皇子粉滑的臉頰,對何容琛道:“過幾日,酈昭儀便要入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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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這一句,哪怕他是出於對她的尊重,並非以嚴肅的口吻說出,何容琛卻心知,這是無比關鍵的正事,她斂神聽著。
果不其然,蕭道軒說:“酈昭儀生養於儒學門第,於宮中險惡並不通。這宮裡是什麼狀況,你入宮四載,也該是心如明鏡。”
——自然是清楚的,以身嘗之,再體悟不過了。
何容琛垂下眼簾,將哀色掩去。
從太…祖卒然而逝,太宗幾兄弟爭皇位伊始,宮中為爭皇權而殘害的禍患,便被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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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道軒望著這個一貫**且頗有手腕的女人,他是欣賞她的:“你管理東宮及至後宮這兩年,是宮中最安穩的。朕信任你,也不希望,酈昭儀入宮後遇到什麼意外,或受到傷害。”
他淡淡地提醒著,心知何容琛必解他意。然而何容琛心中,突兀湧起了難言的牴觸。
即便她早已對眼前這個男人,不再抱有少女懷春時的憧憬,卻也怨他——作甚將待別人的一片丹心,擺在自己面前?
她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