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至凌也不驚慌,安靜地回望。
兩人對視良久,誰也沒有說話。
舒莐閉上眼睛,翻了個身。
白至凌在心底嘆了口氣,幫他掖了掖被角,然後悄聲離去。
過了幾天,楚皓南來接舒莐一起去吃飯,白至凌並不知道舒莐已經徹底拒絕了楚皓南,卻也什麼也沒說,平靜地看著他上楚皓南的車。
直到車的影子拐彎消失在街角,白至凌臉上的表情瞬時沉下來,煩躁耷拉著腦袋坐在路邊的花壇揪自己的頭髮。
不知多了多久,一雙眼熟的鞋突然出現在眼前。
白至凌猛地抬頭,看到舒莐的臉。
他面無表情地說:“以後不準再說我的甲殼蟲是二奶車。”
白至凌表情呆滯,“噢……”
“不準說我做的菜不好吃。”
“嗯……”
“不準無故干涉我的工作和人際交往……”
“呃……”
舒莐頓了一下,又說:“不準喜歡別人。”
白至凌狂喜,終於明白舒莐的意思,狂喜道:“我不喜歡別人,永遠只喜歡你……”
“我不喜歡聽花言巧語。”
白至凌猛地緊緊閉上嘴巴,眼底的笑意像泉水般流出來。
舒莐忍不住也笑了,馬上又繃起臉來,“還有,我不喜歡在你辦公室做。”
“真的不喜歡?”白至凌站起來,露出老流氓的本性,笑容曖昧地望著他,“我怎麼記得某人叫我不要停呢?”
舒莐的臉一紅,“你記錯了。”
白至凌看著他笑,不說話。
舒莐有些惱怒,轉身就要上樓。
白至凌拉住他,認真地說:“你不喜歡,以後就不在辦公室做了,只要是你不喜歡的事情,我都不會再做,我要你和我在一起的每一天都開心快樂。”
舒莐震動,臉上卻故作不悅,“不是說了,不準花言巧語嗎?”
“不是花言巧語,我說的每一句都是肺腑之言。”
“哼,油嘴滑舌。”
“我油嘴滑舌了嗎?來試試……”把舒莐拉進樓梯間的暗角,白至凌急切地吻住舒莐的雙唇。
太久沒有親吻,兩人都有些激動。
白至凌緊緊箍著舒莐,狠狠地吻他。
激烈的吻終於結束,嘴唇被咬破了的舒莐喘著氣抱怨道:“你屬狼的啊。”
“沒辦法,飢渴太久了……大家都是男人,你懂的。”白至凌抵著他的額頭,目光赤、裸、裸地望著他。
舒莐也有些情動。
兩人誰也沒說話,白至凌攥著舒莐的手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裡。
一場大戰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白至凌摟著和自己一樣滿身大汗的舒莐,也不急著去清洗,問:“為什麼突然想通了?”
“不為什麼。”舒莐不想說。
這些日子,他對白至凌冷漠,並不是為了報復他、折磨他,他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他害怕自己會心軟,害怕會再次受傷,所以他武裝起自己,逼著自己遠離誘惑。
剛才在車後鏡看到白至凌蹲在地上揪自己頭髮的樣子,心裡突然就疼了一下。
他叫楚皓南停車。
楚皓南問他,“想清楚了嗎?”
舒莐搖頭,他還是沒有想清楚。
他只是不想再和自己擰下去了。
他決定再給白至凌,也再給自己一次機會。
他和白至凌在一起第二年時,白渠曾經找過他,對他威逼利誘,叫他不要再繼續糾纏白至凌。
舒莐沒有答應。
白渠說:“他是我兒子,我比誰都瞭解他,他最要面子了,你們的事永遠別想見光,他從小就冷心冷情,也不會輕易對誰付出真感情,他遲早會拋棄你。與其等到那時難堪,還不如現在識趣離開。”
舒莐還是沒答應。
白渠說的他都清楚,當時的他也知道自己和白至凌不會有結果,他剋制自己不要付出太多的愛,掩藏好自己的真心,他努力讓自己不要犯賤。可是他還是不願主動離開他,一直撐著,直到他厭煩,直到自己徹底死心。
他從來沒有後悔和白至凌在一起,他讓他明白了愛一個人的滋味,他讓他體驗到愛情的酸甜苦辣……那些美好的、痛苦的過往,都是他人生中獨一無二的寶貴經歷。
因為抑鬱不幸的童年和少年時光,他的性格里有極為悲觀的一面,他習慣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