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精光,中年道士驀然一聲大喊,撒劍捂面仰天摔倒。殷紅的鮮血從手指縫隙間汩汩流出,扭曲身軀痛苦呻吟。
飛雲真人怒喝道:“妖狐,竟敢用無顏神針暗箭傷人,貧道更加不能饒你!”
一名道士扶起受傷倒地的同門敷藥救治,另兩個神霄派俗家弟子掠身出劍,左右夾攻。
黎仙子奮力招架,冷聲笑道:“就算本姑娘不傷他,你們就饒得了我麼?”
忽聽那名道士驚叫道:“師父,三師兄中毒昏過去了!”
飛雲真人一凜,拂塵“啪啪”脆響飛掃中年道士胸口,先用真氣替他鎖住經脈,阻滯毒氣攻心,揚聲道:“妖狐,快拿解藥來!”
黎仙子咯咯嬌笑,說道:“解藥本姑娘確實有,可就算拿去餵狗也不會給你!”
飛雲真人見心愛的弟子滿面紫氣,血肉淋漓,昏迷中仍舊忍不住低聲呻吟,心頭怒火終於壓抑不住,出塵仙劍鏗然出鞘,劃出一溜弧光射向黎仙子咽喉,冷喝道:“解藥拿來!”
黎仙子以一敵二已經吃力無比,飛雲真人含怒出手,更加令她左支右絀,險象環生。
好不容易勉強又周旋了五、六個回合。
黎仙子心裡暗恨,要不是為了那個十足的害人精,自己早該回轉霧靈山脈,又怎麼會被眼前這幾個臭道士纏上?自己拼著性命不顧一切地找他,可那個人心中卻未必還會記著她,也許早已忘了她這位“仙子師父”。她神思恍惚,玄機百變劍法中的精妙變化,也就更加的發揮不出來。
潔白的貝齒緊緊咬住紅唇,芳心深處卻突然想到:“我要是死在這裡,他會為我傷心流淚麼?哼!那個傻瓜沒心沒肺,知道了最多是奇怪地問上一句:”黎仙子是誰?“我卻偏偏那樣記著他,念著他,真是沒志氣!”“嗤!”飛雲真人一劍穿過黎仙子頭上戴著的文士方巾,黑髮瀑布般驚心動魄灑落而下,像抖動的亮麗波浪,直墜到堪可盈盈一握的腰肢後。
大殿裡忽然劈劈啪啪響起一陣清脆的掌聲,花纖盈拍著小手輕笑道:“神霄派名不虛傳,對付一個孤身弱女子,居然也要飛雲真人率著一干弟子親自出馬。本公子這次沒白來紫雲觀,能看到這麼一出精采好戲,實在大開眼界!”
飛雲真人臉上火熱,一名俗家弟子沒好氣地答道:“你沒看見這妖狐暗箭傷人在先,要置我三師弟於死地麼?如此心狠手辣的妖孽,本門當然要除魔衛道,誅之後快!”
他是飛雲真人的二弟子魏塵鋒,明白師父名高聲重,不能和一個來歷不明的年輕後輩鬥嘴爭論,於是跳出來代勞。
花纖盈道:“本公子又不是瞎子,明明是你們先動手抓人家,還不準別人自保麼?”
魏塵鋒怒道:“你是哪兒來的?居然要為妖狐說話,分明也是個魔道敗類!”
花纖盈正看神霄派的人不順眼,又發現受圍攻的年輕人,其實是個年輕的少女,不禁多出幾分義憤。
她一聲嬌叱,道:“你說對了。本公子這個魔道敗類,正想會會你這個正道英豪!”玉腕疾振,從隱藏在袖衣裡的朱鞘中,拔出一柄一尺八寸長的紫色短劍,刺向魏塵鋒的胸膛。
她年紀雖然幼小,卻是青木宮上下傾心打造培育的一朵奇葩。上回之所以被擒,完全是因為漫無心機,中了藕荷的暗算。
“叮!”兩劍交擊,魏塵鋒身軀微微一晃,剛想變招還手,孰料紫色短劍的縫中亮起一縷奇異的青色光芒,像一條竹葉青迅速纏上魏塵鋒的仙劍,順著劍刃向他右手激射,發出“絲絲”的輕響聲。
魏塵鋒愣了愣,他從未見過這樣稀奇古怪的魔刃,一時不曉得該怎樣處理。耳中聽見飛雲真人短促而驚異的聲音喝道:“快撒手撤劍!”
在話音傳到的同時,那束青色光芒已經延伸到劍柄,“砰”的迸射成五縷,宛如犀利的匕首刺入魏塵鋒指尖。
一股冰寒的麻木感覺油然而起,他的經脈裡如同有水銀在流動,一寸寸湧向掌心。所過之處,肌膚一片鐵青,失去知覺,手指似乎叛變了它的主人,再不聽使喚。
“啪!”飛雲真人的拂塵重重抽擊,捲起魏塵鋒的仙劍遠遠甩出,“哆”地釘進大殿頂上高懸的橫樑,劇烈顫動著嗡嗡低鳴。
魏塵鋒一甩手,驚叫道:“師父,我中毒了!”
飛雲真人低哼道:“這不是毒,而是‘食心青絲盞’。立刻坐到一邊,運氣迫出!”
幾個人不約而同地收手,花纖盈叫道:“這位姐姐不要害怕,我來幫你!”
黎仙子趁機喘息調息,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