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母后的親隨,他們將我的身體火化好叫那妖妃不能得到我的眼睛,他們本是打算將我帶回母親的故里安葬的,可是臨近此地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真不知是誰?若是父王他們,卻沒有人有這個手段啊。”幽幽面帶疑慮。
花容聽幽幽說完,心中有些慼慼然,說道。“如今事已至此,你怎麼打算?”
幽幽揚眉:“我要修煉,便是一具殘軀,我也要報仇雪恨,若是把毗羅國百年基業交給那妖妃,必然毀於一旦,我死不瞑目。”
聽出她口氣對父親還是存著一絲感情,略略帶著維護之意,花容道。“血濃於水,那女子行為奇特,或許是使了什麼邪術也不定,對了,她五年沒有動作卻為什麼偏偏五年後占卜得知?那下蠱之人是她派來的麼?”雖然事情說到現在貌似與天雲宗無關,可是有道是防微杜漸,誰知道其中有沒有詐。
最近天雲宗附近魔門弟子行走頻繁,且發生了子集鎮殭屍傷人,藍菲兒疑似修魔等事件,實在令人不安,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被花容一問,這幽幽似乎想起什麼似地,猶豫道。“這麼說來確實是有一件奇異的事情,那妖妃開始一直是謹慎度日的,平日裡也是恭敬有加,說起來她待我也不算壞,直到那日……約莫就是數月前的事情,有一個長髯之人尋來,說是她的表哥,來接她回去。那時候我們才知道她原來是一個修真大門派的弟子,修為已是築基,那日她是和一個魔修打鬥落敗才會墜落在我們毗羅國境內的,然後為我母后所救。”
“只是當時她不肯回去,說是厭倦了鬥爭之類,只願做一個平凡人。長髯之人倒也不惱,說是可以等。就這麼過了幾天,她就對父王說治眼之事了……”
確實聽起來有些怪異,花容問:“我倒是覺得那長髯之人有問題,你在想想有什麼奇異的事情?”
幽幽愣了半晌,慢慢道。“似乎,他看到我的時候特別在意,口中說著什麼‘石頭,石頭’,真是奇怪。”
石頭?花容皺眉:“你和石頭有什麼關係?莫非,莫非他是看上了你的眼睛,要來換一塊石頭?那石頭是金子麼?”便這麼喃喃著,突然,一個恐怖而大膽的想法闖進她的腦海。
她想起了一個傳說。
傳說中有一種所有修真者都夢寐以求的石頭,它永不消失,永不滅亡,它吸取天地靈氣,它的名字叫息源而幽幽小小年紀便能夠輕鬆地聚靈氣,化作實體,好比那個雲團,然而她並沒有修煉過。這意味著什麼?
幽幽的眼睛是息源一般的靈物麼?那個修真女侍真正的目的莫非並不是什麼治療兒子的眼睛,而是……僅僅為了要幽幽的眼睛?
“那個長髯人叫什麼名字?”花容忐忑問道。
“上官庭”
上官庭?上官庭,上官庭,好熟悉的名字,哪裡聽見過麼?
花容腦子劃過一道閃電,波源村
是了,就是這個人,要奪波源村王仲伯的地,那可是自己的第一個算地上分量的任務,記憶深刻。
聯絡到波源村盛產靈石。嘴角挑起一抹冷笑,花容揚起了頭。
“原來,王老頭沒有全部說實話啊。”
第三節 良辰好景
只是縱然心中有百般的疑慮,花容也只得老老實實呆在紫雲崖修煉——以她實力,若是打算趟這渾水不吝以卵擊石,沒有半分活路。隨後免不了費了一番功夫勸解幽幽,凡事從長計議。
幽幽倒也聽了,深以為是,遂安心修煉。
如今是天氣一陣涼過一陣,雨也下一陣停一陣,綿綿不絕,擾地人心思惆悵,又是一年秋風吹起,菊花黃,滿地芬芳。
事實上,花容心情倒是不錯的,她一直認為秋季是一年中最好的時節,萬物都是最成熟最美妙的時刻。寒苦的隆冬即將到來,何不把握住這美好?
絲一般輕軟的細雨自半開的視窗飄入,撲在她的臉頰上,涼絲絲的。清新溼潤的空氣伴著山間獨有的微寒,沁入肺腑之間,令她精神一振。
她面前攤開著一本書卷,撐著頭在修讀,眼睛卻四處亂飄,心思極為不集中,微微的風混合著雨絲灑落到紙頁上,畫出點點的溼暈。
“哎。”歪著頭,花容低低嘆道,“怎麼還沒有動靜?”
可沒過多久,便聽見院子裡傳來了腳步聲,她立刻坐直身子將書卷豎起來,雙眉緊緊皺起,做出一番冥思苦想刻苦鑽研的表情來。
“吱嘎。”木門開了,一張和藹的臉出現。
來了,花容心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