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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樣,當真出落得十分俊逸。我想也不想便爬上牆頭,低低的躍下牆,朝著阿君屁股上的九條尾巴,張嘴便咬。

“唔。”阿君淡淡擰了眉,眼疾手快把我脖子那一圈毛髮給揪起來,輾轉拎在掌心裡,細細的瞧著。

我和他貓眼對狐狸眼,他顯然認出來了,低頭訕笑,“某還以為是誰……原來是隻小貓。”

我左右動彈不得,在空氣中揮舞著小爪子,對他齜牙咧嘴。

他不自覺的笑笑,伸出兩隻手指抵在我的嘴邊,撬開一嘴牙,眼裡暗沉,“果然是一隻牙尖嘴利的小貓。”又挑起眉,似笑非笑看著,“某看看,小貓拿某的尾巴……去磨牙了?”

我雙嘴還緊緊扒拉著他的幾條尾巴毛,聲音含糊不清,“……我、我餓。”

他隨即使了術法變出來些吃食,手指纖長,輕輕摸著我身上可憐兮兮的殘餘毛髮,“小貓,吃吧。”

我伸出舌頭那麼一舔,便是將他的手指也舔進了嘴裡,連帶的把舌頭伸進他的掌心裡頭,惡作劇般抓撓。

他嗯哼了一聲,又將我拎起來瞧。我正要去辨明他的神色,也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來一個力道,生生拍在我肩膀上。一個吃疼,我便是恍然從夢裡頭,清醒過來。

再睜開眼,再睜開眼,已然日影西斜,想來我是睡了好些時候了。

一個杏眼圓臉的小仙在我面前喜氣的笑笑,嘴角還不停的樂呵著,盯著我的眼,指著蓮花臺上一位白衣仙君,喜氣洋洋道,“哎,你看你看,那位仙君,當真好看得緊吶。沒想到那麼好看的人,講起佛法來,也能那般有趣呢。”

我腦袋脹成了一個葫蘆,待得理清思緒,循著那名小仙的方向往臺上看,正巧看見阿君坐在臺上,滔滔不絕,引經據典,與一眾神仙辨得正是開懷。

我心裡頭頗不是個滋味,便也只得學著阿君一般,在那小仙的耳朵旁嗯哼了一聲。

那名小仙見我有了動靜,偏生又抓著我的手,掩著嘴角湊過來,偷偷摸摸道,“也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神仙呢,長得這般俊俏。”又貌似花痴狀,捧著一刻玻璃心道,“也不知成家了沒,不然我便去他面前求一求,做他的徒弟,日日夜夜與他陪伴著修道好了……”

我扶了扶額頭,對著小仙點頭表示同意。一雙眼幽幽探上去,阿君的眉眼恰好點到我這個地方來,對著我,便是淡淡的笑了。

四周剎那間便像是寂然無聲,血氣轟然往上湧,再思及方才做的一場了無痕跡的白日夢,我這混沌不堪的腦子裡,又多添了一筆爛帳。

只那小仙很躲在一旁,結結巴巴道,“他、他看向這個方向來了呢……哎,該不會是在看我吧……”又把那眼光作放射狀研究,最後眼神怪怪望著我,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我道是什麼了不得的神仙呢,原來也不過是個斷袖罷了。”說完甩袖走了。

我被她說得很是訕訕,低頭瞧瞧自己一身男裝打扮,再看看阿君時不時瞥過來的雙眼,心底頓時瞭然。

這委實又是一筆難以算得清楚明白的爛賬。

流年之愁緒

我對上阿君的眼,望了一回天,聽著佛法會上那些三道輪迴的段子,心裡略微不是滋味,又兀自把那新生的感慨給彈壓開去,勉強闔著眼把那堆理論聽進耳朵裡。

待得九道山腳下的法會開完,九師兄遣來的仙鶴已然飛走了兩回。我添了些新鮮茶水,盤腿坐了老半天,將將把面前的瓜子磕完,阿君方施施然從殿上下來。

我心中忐忑,猶猶豫豫蹭過去,輕手輕腳給他倒了壺茶。阿君一雙眼輕輕瞟過來,眉眼一低,不過雲淡風輕問了句,“唔,十四方才闔眼睡得可好?”

我可巧正在倒水,手中茶壺一偏,上好的茶水全倒在了地上,我安生使了個術將那水珠子拂去,一邊呵呵笑著,抬起興致來咬牙憤憤與他道,“師父委實英明。”

阿君望過來,眼風拂過來瞟了我一眼,拿起茶杯蓋子略微浮了浮,方忍俊不禁道,“打瞌睡本不是什麼壞事,偷得浮生半日閒麼,這佛法也委實枯燥得很。只不過……”

他眉頭上微微打了結,臉上也只不過一派淡漠模樣,一隻手捏著茶杯,另一隻手也沒閒著,抬起袖口在我嘴角旁拭了拭,搖頭苦笑著,“怎的某的小十四,在什麼地方都能睡著呢?”

我全然不記得方才做夢之餘,嘴旁還淌著哈喇子,只驀然望著他。平時在靈鷲山上我少不了在學堂上一味枕著手臂閉眼作冥思苦想狀,實則偷偷睡死過去,怎麼我的這個老毛病,居然悲摧到連阿君也曉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