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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杞人憂天,當不得數的。”鄭屠說罷,搖頭而笑。當下在附近巡視了一番,也沒有甚麼事情,待周知州並同僚散了,便交卸了差使,徑直往家裡去。

到了家中,用過了飯,待天色暗了下來,只叫惠娘準備些禮品,又封了一盒銀子,莫約一千兩,使得一個小廝挑了,徑直往周知州府上而去。

那周知州方才盡興,酒足飯飽,又在詩會上出了風頭,同僚又有程儀送上,自然有些得意。回到府中,正在內庭吃茶,聽方才回府不久的月娘說起結詩社的事情,拿出做得詩詞來,也忍不住點評一二,笑道:“終究是淺薄了些。”

月娘原本有些得意,卻不想父親一口便否認了,不由嬌嗔道:“爹爹不公允,難不成如爹爹一般做得那些詩詞便是好的?甚麼‘山中無歲月,壺中有乾坤’便是好句?老氣橫秋,莫若‘初雪遠山遮青黛,誰家眉頭,輕鎖離愁’清新婉轉之妙。”

周知州不由大笑道:“如此也妙,如此也秒。罷了,詩詞倒不如你等青年才俊。莫不是此次詩詞結社,看上哪個家裡的兒郎了?”

月娘輕輕啐了一口道:“爹爹只管取笑。女兒年紀尚幼,無須著急婚配,情願侍奉爹爹。”

周知州點頭笑道:“這渭州城尋不到夫婿倒也罷了,終究是邊緣之城,苦寒之地,等隨我一同去了海州,可替你尋一門好親事!”

“女兒不嫁!”

“卻不是胡鬧!”

父女倆正說話間,便聽得婢女來報,只說承信郎鄭屠來拜訪,納了帖子。周知州看了,不由笑道:“倒是個知情知趣的人。見一見也罷,且先帶到前廳奉茶!”

婢女自去準備,帶了鄭屠在前廳候著。周知州起身整理衣袍,月娘在一旁道:“莫不是當日救了女兒的那個鎮關西的鄭屠?”

周知州點頭道:“不是他又是何人?”

“女兒也曾聽聞此人英雄了得,那日見了他的武藝,心裡佩服的緊,何不讓女兒躲在一旁,看看怎生模樣了?”月娘膽子恁地大了一些,這等話也只管說的出口。

“糊塗,那日你不也曾見過?如何還要偷偷窺探與人?傳揚出去,只怕嫁不了人家了!”周知州不由搖頭責備道,“恁地大膽了些,哪像個女兒家行事。”

“那日匆忙之間,哪裡曾見得?這鄭屠不是他人,乃是女兒的救命恩人,便是當面謝過,也是行得的。父親若是不允,女兒便親自去謝了他便是!”月娘不由賭氣起來,輕輕的跺了一腳,嘴兒翹起來,雪也似的肌膚從腮幫子旁鼓了起來,顯見得已然著氣了。

“罷了,罷了!”周知州一臉苦相,這個女兒著實有些不服管教,只得妥協了,一疊聲兒的應道,“只許看得一眼,便自行離去!”

月娘聽聞,自然歡天喜地。周知州無法,只得到前廳來。

待周知州去得前廳,鄭屠正在在吃茶,見了周知州進來,忙站起身子,衝著周知州施禮,忙道:“在下來的匆忙,還望知州見諒。”

周知州還禮,兩人分賓主坐下。周知州問起緣故,鄭屠只說是聽聞周知州遷升,因此特地來送別,說罷,告了一聲罪,出了前廳,喚了小廝將擔子挑了進來。

待小廝下去,鄭屠揭開那盒子,裡頭露出白花花的銀子。周知州一驚道:“何必如此,何必如此。不過是平職調動!”

“此乃在下的一些心意。只是在下是個粗淺的武人,知州又是個風雅的緊的人物,送來這些確實有些怠慢,卻又無法覓得名人字畫。恐怕禮物輕了,徒吃人笑話,也降了知州的身份。”鄭屠忙道,“還望知州一併笑納了。”

知州點頭嘆道:“何須這般費心。”

兩人客氣了一回,那知州也不矯情,一併收了銀子。因又說了些閒話,鄭屠只管將話題引到那渭州城來道:“如今城中,全賴知州照顧,以至於安寧數年。如今只怕西夏人並不死心,早晚必有異動。在下巡視,又見了一些生人面孔,聽聞以往,西夏人異動之時,也是如此。”

周知州哪裡不知道這些?只是自己即將離任,不肯惹出是非來,好將後事留給後任,因此便笑道:“些許生人面孔,又有何懼?西夏人細作,從來不曾禁絕。無真憑實據,倒也不好拿人!”推脫之意已然很明顯了。又對鄭屠提起此事,有些不愉。

鄭屠忙點頭道:“知州說得有理。只是如今在下在渭州城也有些產業,若是夏人來攻,只怕難以保全。在下即便有八百社兵,只怕無濟於事。若是再多些人手,憑在下的武藝,倒也不懼!”

周知州聽聞,心下已然明瞭,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