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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便於辨別指揮,同時佇列和陣容也很整齊,幾乎看不出這是一支七拼八湊倉促組建的臨時隊伍。

與之相反的是,裝備精良的東都守軍就顯得有些雜亂無章了,在明明有著城牆和護城河保護的情況下,城牆上的守軍士兵仍然顯得頗為慌亂,不時可見脫離崗位交頭接耳的守軍士兵,軍中命令要花很長時間才能執行到位,城防準備工作進展緩慢,裴弘策急得直跳腳,把樊子蓋安排給自己的軍事副手虎牙郎將謝子衝罵得狗血淋頭,謝子衝也急得親自揮鞭抽打違反軍法計程車兵將領,這才勉強趕在叛軍列陣結束前完成城牆佈防。

儘管是怒而興兵,但楊玄感仍然比較冷靜的接受了李密的一個建議,安排了兩千軍隊分為兩隊,到鄰近的安喜門和徽安門城外列陣佯攻,牽制這道城門的守軍,逼迫東都守軍不敢集中重兵於上春一門,也讓這兩座城門上的守軍不敢透過最方便的城上道路救援上春門。對此,樊子蓋的應變策略是把預備隊集結在東都北市,由虎賁郎將劉長恭率領,隨時準備救援上春、安喜和徽安三門。

本來陳應良很希望在這次戰鬥中一顯身手,一度向裴弘策提出率領一支軍隊做為救火隊,隨時準備救火補缺,但這個要求遭到了裴弘策的斷然拒絕,理由一是太危險,二是陳應良沒有軍職,讓陳應良立即統兵怕是士卒不服,陳應良無奈,也只好留在裴弘策身邊,繼續給裴弘策充當參謀。

巳時正,叛軍的攻城準備完畢,楊玄感當即下令發起攻城,戰鼓聲中,首批攻城的兩千叛軍士卒列隊出城,以校為單位分為了前後兩波,第一波五個校彼此之間保持距離,左右四個校都攜帶著臨時趕製的壕車和浮橋,正中那個校則攜帶著幾根巨木,目標直指上春城門——東都城太大,出入的居民也太多,所以護城河上建有固定石橋,方便了城中居民過河,也方便了叛軍直接過河。

隨著叛軍隊伍的緩緩逼近,城牆上的氣氛也是越來越緊張,包括主帥裴弘策和謝子衝在內,都緊張得彷彿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陳應良開始時也稍微有些緊張感覺,但隨著叛軍隊伍的逐漸逼近,陳應良反而徹底的冷靜了下來,彷彿天生就習慣這樣的場面一樣,開始冷靜思考可能出現的各種變數,向裴弘策建議道:“叔父,我軍士卒過於緊張,要防著他們胡亂放箭,既浪費羽箭,也影響軍心,應該下一道命令,不聽鼓響,不許放箭。”

十分欣賞陳應良這個侄子的裴弘策點了點頭,立即派出傳令兵奔走傳令,同時又安排了鼓手準備,陳應良又建議道:“穩妥起見,叔父應該等叛賊隊伍逼近八十步內,然後再下令放箭,如果能使首輪箭雨奏效,對我軍的軍心士氣將是極大鼓舞。”

“好。”裴弘策再次點頭,又低聲吩咐道:“賢侄,緊跟著叔父,有什麼好主意,馬上說。”

陳應良拱手答應,又繼續去觀察叛軍動靜,結果裴弘策也還算聽得進勸,當叛軍隊伍逼近城牆百步左右時,儘管裴弘策已經緊張得額頭冒汗,卻還是咬著牙沒有下令擂鼓。而率軍攻城的叛軍將領也很有經驗,立即就下令全速衝鋒,讓叛軍隊伍舉起粗糙盾牌護住面門前胸,以最快距離衝過守軍箭雨覆蓋的位置。

有守軍弓手受不了如此巨大的心理壓力,忍不住搶先放箭,但射出的羽箭不僅偏得離譜,還軟綿綿的毫無力氣,只飛了五六十步就掉在了地上,陳應良暗罵了一句皇甫無逸練的好兵,卻也沒有時間去收拾那些違令放箭的弓手。

“叔父,可以放箭了!”當叛軍前鋒衝進八十步內時,陳應良立即一扯裴弘策的袖子,緊張得滿頭大汗的裴弘策這才回過神來,大吼道:“擂鼓!放箭!”

咚咚咚咚,戰鼓飛快擂響,緊張萬分的守軍弓手參差不齊的放箭覆蓋,儘管因為緊張的緣故,很多的羽箭仍然是軟弱無力和準頭大失,但架不住羽箭的數量多啊,好幾十支羽箭就瞎貓碰到死耗子的射進了叛軍隊伍中,射死射傷了十來名叛軍士兵,其中一支羽箭還奇蹟般的正中一名叛軍校尉的面門,讓他慘叫著帶著滿臉鮮血摔倒,導致了他身後兩百軍士兵出現混亂。

“射得好!放箭!放箭!繼續給我放箭!”收穫遠超心中期待,裴弘策大喜之下連緊張都忘了,吼聲如雷的只是下令,見到箭雨奏效,城牆上的守軍弓手也是信心大增,飛快的拉弓搭箭拋射出去,射出的羽箭在力道上和準頭上都有了明顯的質量提高。

“咦?”與此同時,在遠處觀戰的楊玄感和王伯仲等沙場老將都忍不住驚奇出聲,都沒想到手下敗將裴弘策能夠這麼鎮定,臨陣不亂,冷靜的做到了首輪箭雨就收成效。

叛軍畢竟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