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設計,就可以把它們燒燬在路上。”
裴弘策趕緊點頭,又一咬牙說道:“賢侄,乾脆你來代替叔父指揮吧,你下令,叔父我替你傳令。”
“這……,不太好吧?”陳應良有些為難,道:“小侄也是第一次打這種正統的城池攻防大戰,還有小侄連官職都沒有。”
“應良兄弟,你就別謙虛了。”旁邊謝子衝插嘴說道:“你是沒經驗,但你讀的兵書多,知道仗該怎麼打,比我們這些連兵書都沒讀過幾本的強多了,就拜託你指揮了,我也聽你命令。”
“那,我試試。”陳應良有些猶豫的答應——這次還真不是陳應良假謙虛,是陳應良真沒這個把握。
這時,推著蝦蟆車的叛軍隊伍已然逼近了城牆近處,進入了弓箭射程範圍內,陳應良果段下令齊射三輪,然後精確射擊,謝子衝轉達陳應良的命令,城牆上的守軍弓手依令而行,向著叛軍隊伍接連射出三波羽箭,儘可能的覆蓋叛軍隊伍頭頂,然後各自尋找機會精確射擊,既為了避免浪費造價十分昂貴的羽箭,更為了節約體力——拉強弓放箭可不是什麼輕鬆的差事。
從城下向城上拋射,叛軍弓手當然需要更近的射程距離才能辦到,所以守軍覆蓋三輪羽箭期間,叛軍弓手隊伍完全只能捱打無法還手,密集覆蓋的守軍羽箭也蒙中了不少敵人,射死射傷好幾十個叛軍輔兵弓手,叛軍隊伍大驚間佇列出現混亂,有些蝦蟆車在將領要求下繼續快步向前,有些蝦蟆車則迫不及待的停下防箭,慌亂的叛軍弓手也趕緊躲在車後對著城上胡亂放起箭來。而與此同時,隋軍弓手也開始了各尋目標的精確射擊,不少射術好的隋軍弓手也找到了發揮機會,射中了一些暴露在車外的叛軍士兵。
在遠處看到這一情景,原本打算用正規攻城戰術給守軍一個驚喜的李子雄當然是大發雷霆,大罵弓箭隊無能,也哀嘆如果自己當年那些老部下在這裡,肯定是早就殺上洛陽城牆活捉裴弘策了。但李老將軍再怎麼感嘆吹牛皮也沒用,叛軍隊伍的整體素質放在了這裡,李子雄也只能是一邊派人傳令弓箭隊,重新整隊有效壓制城上守軍,一邊派人傳令攻城蟻附隊伍,命令他們加快速度前進,但務必要保持與最重要的雲梯車統一行動。
和陳應良分析的一樣,叛軍隊伍用的雖然是最正統的攻城戰術,可惜躲在車後對城上放箭始終難以瞄準,加上叛軍隊伍的素質參差不齊,弓箭壓制城上守軍的效果自然更差,放箭速度頻率慢就算了,射出的箭也不是軟弱無力,就是準頭差得十分離譜,對城牆上的東都守軍威脅小得可憐,受到影響極小的守軍弓手則不斷自由放箭,精確射擊,戰果遠比叛軍為大。
確認了這一點,裴弘策和謝子衝等上春門守將都是鬆了口氣,陳應良也悄悄叫了一聲僥倖,然後趕緊去看遠處的叛軍隊伍,發現扛著飛梯和推著雲梯車的叛軍蟻附戰隊伍速度似乎快了一些,但腳步輕快的步兵卻仍然保持與雲梯車共同行動,並不急於發起衝鋒。見此情景,陳應良迅速醒悟了過來,知道經驗豐富的李子雄是打算讓飛梯雲梯共同攻城,讓自軍手忙腳亂不知道應該優先對付誰,製造守軍混亂,最大限度確保雲梯車能夠順利靠上城牆。
察覺到了對手的戰術企圖,陳應良冷笑了一聲,迅速向謝子衝吩咐道:“謝將軍,請傳令所有我軍弓手,備好火箭,得到命令後,立即集中火箭射擊敵人的雲梯車,不必理會敵人士兵。至於那些飛梯,專門用滾石落木對付。”對陳應良早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的謝子衝毫不猶豫,立即派出人手過去傳令。
綁有浸泡過火油麻布的火箭是早就備好備足了的,緊張的等待間,叛軍的蟻附攻城隊伍終於靠近了上春門城牆,在弓箭射程外重新整理了隊伍後,指揮這支叛軍的王仲伯將令旗一揮,大吼下令,扛著飛梯的叛軍隊伍立即吶喊著列隊衝上,同時前排的十架雲梯車也發起了全速衝鋒,在數十名叛軍士兵的推動下,笨重而又緩慢的駛向城牆,原本還算是比較安靜的上春門下頓時也是殺聲震天。
叛軍本陣裡的衝鋒戰鼓也同時敲響了,順利達成同時攻城戰術的李子雄也露出了一絲自信的微笑,然而微笑卻很快凝固在了李子雄臉上,因為李老將軍突然發現,城牆上的守軍弓手不僅沒有胡亂放箭壓制叛軍步兵隊和飛梯隊衝鋒,還乾脆直接停止了放箭——至於為什麼突然停止放箭,已經在戰場上摸爬滾打了四十來年的李老將軍,就是用腳指頭分析也能猜到原因了。
“城上指揮的,真是從沒上過戰場的裴弘策大老貪?”李老將軍一時有些茫然。
果不其然,當沉重的雲梯車緩慢進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