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打了。”
“叔父請放心,一群烏合之眾而已,用不著擔心。”陳應良自信的安慰了一句,然後轉向站在裴弘策旁邊的謝子衝飛快說道:“謝將軍,請安排一隊士兵,馬上回營地把所有斗笠都取來,分發我們的守城將士,如果數量不夠,就優先發給我們的弓箭手。”
“為什麼?”謝子衝疑惑問道。
“陽光對我們不利。”陳應良指著冉冉升起的太陽說道:“上春門是東門,上午的陽光正好射在我們的臉上,這點對於我們放箭避箭都十分不利,讓將士全部戴上斗笠,可以在很大程度上避免受到陽光照耀的影響。”
“啊,對啊!”謝子衝這才醒悟了過來,懊悔道:“我剛才怎麼沒有考慮到這點?叫將士們在營房裡就戴上斗笠就好了,還好有點時間,我這就安排隊伍去取斗笠。”
“快去。”裴弘策催促,又吩咐道:“如果數量不夠,就馬上派人去北市找劉長恭,借他隊伍裡的斗笠來用。”
謝子衝領命,趕緊匆匆下去安排,裴弘策這才轉向了陳應良笑道:“不錯,連這樣的細節都能注意到,難怪東都百官都誇你是天縱奇才,陳慶之再世。”
“叔父過獎。”陳應良趕緊謙虛,又道:“不過,這個細節恐怕我們這次的對手也考慮到了,小侄記得楊逆叛賊前幾次攻城,都是在上午辰時之後才抵達戰場,這次天才剛亮就已經趕到洛陽城下,很可能就是李子雄那個老賊想要最大限度利用背光優勢。”
裴弘策點頭,認可陳應良的這個分析,也知道自軍這次面臨的對手非同小可,不再只是有勇無謀的楊玄感和不喜歡正面強攻的李密,還加上了沙場經驗豐富的大隋前右武侯大將軍李子雄。
順便說一句,裴弘策和東都守軍能夠知道這些情況,也是託了李子雄本人的福,為了炫耀軍威恐嚇守軍,李子雄接任了叛軍軍師一職後,立即就放棄了李密之前採取的全力打擊守軍斥候偵察的策略,故意放縱守軍偵察自家軍情,結果是否收到恐嚇效果暫時還不知道,在壓力大減的情況下,同樣已經在實戰中逐漸歷練出來的守軍斥候,卻乘機收集到了不少有用情報,也讓東都守軍知道了李子雄已經投奔叛軍並且就任叛軍軍師的訊息。
言歸正傳,片刻之後,首批鬥笠被守軍隊伍送上了城牆,並且優先分發給了最需要保護視線的弓手隊伍。與此同時,在上春門城外遠處的高地上,靠著背光優勢清楚看到了這一點,楊玄感和李子雄難免都是一驚,建議利用陽光優勢的李子雄還直接驚咦出聲,“咦!想不到裴弘策這個大老貪,還能發現這種只有沙場老將才會留心的細節。”
“這條走狗,我也饒不了他!”楊玄感咬牙切齒道:“聽說那個陳應良小賊是他的遠房侄子,樊子蓋老匹夫破格起用陳小賊,就是因為這層關係!”
“楚公,事不宜遲,我們應該儘快發起攻城。”李子雄建議道:“越早攻城,我們能夠利用背光優勢的時間就越長,拖到了下午,陽光就會轉為對我們不利了。”
“好,那一切就拜託老將軍了,請老將軍下令,從我以下,全部接受老將軍的指揮。”楊玄感拱手,直接把所有指揮權交給了李子雄。
李子雄也沒客氣,直接就向叛軍眾將安排起了攻城戰術。片刻後,叛軍隊伍中戰鼓有節奏的敲響,一千輔兵與八百弓兵率先出陣,輔兵推著可以防箭的蝦蟆車和攜帶著長盾走在前面,弓箭手尾隨其後,一起大步走向已經被叛軍把護城河填平了一里多長的上春門,接著是六千叛軍主力攜帶二十架雲梯車與大量輕便飛梯出陣,在陣前排成了兩個橫隊緩緩推進,慢慢走向上春門城牆。
見此情景,從沒碰到這個情況的裴弘策有些心慌,趕緊向旁邊的陳應良問道:“賢侄,他們是打算幹什麼?那些一丈高(蝦蟆車標高一丈四尺)的木車,不是叛賊用來運土填河的麼,怎麼又空著推著來了?”
“防箭用的。”陳應良解釋道:“把這些木車推到城下,幾輛排成一排,叛賊的弓手就可以躲在車後放箭,壓制和騷擾我們的城上隊伍。”
“那怎麼破解?”裴弘策趕緊問道。
“用不著破解。”陳應良微笑答道:“躲在木車後面放箭,與其說是射擊,不如是靠瞎蒙,起不了多少作用,適當的弓箭壓制一下就行了,用不著怕。”
“對我們威脅最大的,是那些雲梯車。”陳應良指著遠處的叛軍雲梯車說道:“如果讓這些雲梯車靠上城牆,叛軍隊伍就可以迅速大量的衝上城牆,好在這種雲梯車是木頭製成,最怕火攻,又太過笨重難以迅速移動,我們只要集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