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少得可憐,李密的隊伍一直都沒有獲得過足夠的補給,經常都是飢一餐飽一頓,根本沒有糧食可以供給隊伍北上樑郡,被迫無奈之下,李密也只好決定等到冬小麥收割之後再北上樑郡,讓隊伍暫時繼續在譙郡的邊境處活動。
還好,農曆的四月中旬已經到了冬小麥即將成熟的時間,當李密與楊家兄弟率領著隊伍流竄到鄲縣與鹿邑接壤的虎崗一帶時,鄲縣與鹿邑的百姓已然開始了收割小麥,田野中盡是金黃麥穗,也隨處可見正在揮鐮割麥的普通百姓,只是這些百姓看到李密隊伍出現後,全都扔下了農活四散奔逃,生怕遭到李密隊伍的殺害搶掠。
李密很理智的讓楊家兄弟下令不得傷害割麥百姓,並且儘量避免踐踏麥田,楊家兄弟建議讓軍隊直接割糧,也遭到了李密的反對,楊家兄弟不解,問起原因,李密解釋道:“我們不能在一個地方耽擱時間太久,麥子割下來還必須曬麥和脫殼,沒有兩三天時間拿不到糧食,與其冒險割糧,倒不如繼續和官軍兜圈子,等百姓把糧食收割入倉後再來取糧也不遲。”
“怕個球!”化名陳應傷的楊玄挺罵了一句髒話,道:“就趙陀那五個團的鄉兵,願意的話我早就可以把他們幹掉了,他們追上來更好,就在這裡把他們幹掉,省得成天跟在我們屁股後面討人嫌。”
“幹掉淮陽的鄉兵容易,但是惹來了陳應良那個奸賊怎麼辦?我們現在打得過他嗎?”李密反問,又微笑說道:“耐心點,別急,我早看出來了,趙陀也不想和我們硬拼,我們的隊伍往南走往東走他都不怎麼關心,只有向西往淮陰的腹地走,他才讓軍隊全力阻擊,擺明了是希望我們流竄到譙郡或者汝陰郡去,我們要利用他這種以鄰為壑的歹毒心思,趕快積累起足夠的實力,攢足北上的糧草,犯不著為了一時之氣,重創他的鄉兵隊伍,引起陳應良這個奸賊的警惕,招來他的譙郡軍隊鎮壓。”
楊玄挺悶悶不樂的點頭,化名陳應絕的楊積善則又問道:“軍師,你依你之見,陳應良小賊現在注意到我們沒有?”
“當然沒有,不然他的平叛軍隊早就殺過來了。”李密笑笑,又道:“不過再往下就很難說了,那個小賊身為譙郡通守,最怕的當然就是身邊出現大股義軍,我們如果再壯大一些,只怕他遲早會考慮對我們下手,所以我們籌集到了足夠的糧食後,就得立即北上,到義軍隊伍最多的梁郡北部去,那裡才是我們的天堂。”
“那我們在臨走前,狠狠弄一把譙郡如何?”楊智積建議道:“到時候我們再故意把真正的名號亮出來,搶一把就往北走,暴君楊廣聞訊,知道我們是在陳應良小賊的眼皮子底下起事成軍的,肯定會勃然大怒,狠罰陳應良小賊,讓他丟官罷職,也讓他顏面喪盡,先為我們的兄長出一口惡氣!”
李密笑而不語,心中則道:“你以為我成天帶著隊伍在譙郡邊境轉,只是為了鬧著玩?我要的就是讓譙郡官兵對我們的活動習以為常,失去警惕!而且我要徹底激怒陳應良小賊,牽著他還沒完全練成的譙郡新軍北上,讓他到遍地義軍的梁郡北部去被****,利用那裡的義軍把他活生生耗死!”
正心中冷哼的時候,幾個衣衫襤褸計程車兵,突然押著一個百姓模樣的男子從北面過來,還遠遠就還沒素質的大叫道:“大頭領,二頭領,軍師,抓到了一個譙郡來的探子,他自己說是譙郡太守徐敏廉派來的人,一定要見你們,說是有大事要和你們商量。”
“徐敏廉派來的人?”李密和楊家兄弟面面相覷,同時也大感好奇,趕緊下令將那男子押到面前,而那人才剛到李密等人面前,馬上就點頭哈腰的說道:“三位大王,可算是找到你們了,小的為了找你們,可是在這一帶轉了差不多有兩天時間。”
“你是誰?為什麼要找我們?”李密開口詢問,順便介紹了自己和楊家兄弟的化名,同時仔細觀察來人,發現他神色甚是謙卑,目光帶著恐懼,不象是什麼有勇氣的人。
“小的王友方,是譙郡徐太守麾下的一個小幕僚。”那男子趕緊自我介紹,又道:“小人奉徐太守之命,前來與三位大王聯絡送信,想替徐太守打聽一下,不知三位大王可有興趣棄暗投明,為朝廷效力?這是我們徐太守的親筆書信,請三位大王過目。”
說著,那王友方還真的拿出了一道書信,雙手呈到了李密等人面前,李密接過卻不立即拆開,只是驚訝問道:“聽你的口氣,徐敏廉是打算招降我們?”
“差不多吧。”那王友方小心翼翼的說道:“也不能說是招降,是我們徐太守聽說三位大王從沒侵犯過譙郡一步,覺得三位大王心懷忠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