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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雙榆樹戰鬥的情景,不惜動用機械化,將演習部隊運送至馬薩崗地區,因為馬薩崗的地形酷似雙榆樹高地。

至於嚴澤光為什麼在三十年之後要重新論證雙榆樹戰鬥,沈東陽分析,他是在大裁軍中受了很大的刺激,雖然面對榮譽簡史,嚴澤光剋制了,但當時的剋制不等於永遠剋制,當時的退讓不等於永遠退讓。嚴澤光要借112號演習,把疼痛落在王鐵山的心裡。

可是事情出現了轉機,嚴澤光聽到了自己可能要提升的訊息內心一定有重大動盪。嚴澤光親自下令修改112號演習方案,沈東陽一眼就看明白了,把原定作為演習展開地域的馬薩崗地區,改為賀家山地區,不僅縮小了規模,而且加強了防事故措施,一句話說到底,突出了安全。

嚴澤光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別人不一定知道,沈東陽卻是心有靈犀,他太渴望提升了,再不提升,就意味著要退出歷史的舞臺。而以嚴澤光的性格和能力,他是不甘心退出歷史舞臺的。更何況,一個即將公開的秘密已經傳遍了全軍,即將就要恢復軍銜制度了,只要他再堅持一年,就有可能被授予少將軍銜。這對戎馬一生的嚴澤光來說,實在是太有吸引力了。

未來的少將嚴澤光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事故,只要有一個惡性事故,那麼一切都有可能雞飛蛋打。沈東陽揣摩,嚴澤光現在的心態,可能都有點後悔了,不該在這個時候死乞白賴地搞這個演習。他原來是為離休做準備的,哪裡想到還有可能提升呢?

二十七師的112號演習如期展開,雖然規模小了,但是嚴澤光還是高度重視。鑑於風雪太大,道路崎嶇,司令部一再調整演習計劃,最後差不多就是野營拉練了。

偏偏怕有鬼鬼就來。

嚴澤光是在倫掌的臨時指揮所裡聽到事故報告的。王奇臉色蒼白地闖了進來,話都說不利索了,結結巴巴地報告,師長,不好,出事了,出大事了!因山體陡峭,路段險峻。一團四連炊事車在七號地段墜入山下,三傷二亡。

嚴澤光沒有動,抬起頭來看著爬滿蜘蛛網的房梁,似乎是自言自語,防滑鏈呢,防滑鏈呢,既然路段險峻,為何不下車推車?這不是豬腦子又是什麼?

沈東陽感覺師長的神情有點異樣,安慰說,師長,您彆著急,演習中發生事故是正常的。

嚴澤光說,正常嗎,又不是打仗,三傷二亡,非戰鬥減員,其咎難辭。電告王副師長,查明事故原因,迅速報軍司令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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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地》第四部分(6)

王奇答應了一聲是,轉身正要出門,猛聽到一聲喊,慢著。

嚴澤光忽地一下站了起來,把軍大衣往後一甩,盯著沈東陽,記錄!

沈東陽抓過王奇的電報夾,刷地一下開啟了。

嚴澤光的腮幫動了幾下,從容口述道,請王副師長立即趕到倫掌基本指揮部,就七號地段雪崩造成一團四連車翻人傷一事拿出善後意見。著一團團長石得法,立即封鎖七號地段,查明雪崩規模,並通報演習各部,避開山路行進。

雪——崩?

沈東陽的手中的鉛筆啪地一下折斷了。他的腦子裡刷地一下閃過一道亮光,啊,嚴師長真不愧是一個高明的戰術專家——雪崩是什麼?是天災。而防滑沒到位,遇險不下車,則是人禍。

天災人禍,天壤之別。天壤之別啊天災人禍!

嚴澤光面無表情,問,沈東陽,聽明白了沒有?

沈東陽說,聽明白了。師長……

嚴澤光說,銷燬來電。

二十七師的演習草草結束了。

關於七號地段的事故,因為是天災,上級沒有追究責任事故。

那三名傷員被評為甲等或乙等殘廢軍人,那兩名殉難的戰士因在演習中喪身,屬於戰鬥減員,被定位烈士。在烈士追悼會上,嚴澤光對沈東陽說,我知道你有疑惑,但是,當你看見這兩名同志被評為烈士的時候,也許你會明白,這件事情就應該這麼處理。

沈東陽頓時理解了嚴澤光的良苦用心了。

嚴澤光的身體時好時壞,但仍然沒有住院,咬緊牙關堅持著,等待著。王雅歌憂心忡忡地對沈東陽和嚴麗文說,你爸爸早晚會死在那顆金豆子上,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授銜,他就這麼撐著。

在等待的日子裡,突然發生了一件事情。

劉界河政委接到了一封信,狀告二十七師弄虛作假,將一團在演習七號地段中的車毀人亡事故進行詳細描述,著重揭發師長嚴澤光為了推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