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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我把那個謎底揭開。”

沈東陽沉默。片刻之後說,“我執行命令。”

在沈東陽邁出門檻的那一瞬間,一股難以言狀的滋味向王鐵山襲來。 在部屬的面前,尤其是在沈東陽的面前,他一直很注意保持形象,對自己的衰老進行著頑強的抵抗。而一旦獨處,他就不由自主地鬆散了身體的結構,一種疲憊的老態勢不可當地侵蝕了他的生活。

他狠狠地目送著沈東陽逐漸遠去的背影,從內心深處滋生出一絲隱隱約約的嫉妒。是的,他也曾經年輕過,也曾經滿懷勃勃雄心,在長江北岸,在廣西剿匪,在朝鮮雙榆樹高地,但是他終於老了。他希望他的部屬是他的忠實的執行者,同時也是他的崇拜者。

嚴澤光去世之後,他仍然一如既往地器重沈東陽的。他甚至覺得,沈東陽其人,不僅在性格上、氣質上酷似他的過去,就連那一副板正的身軀,也像是倒回二三十年的王鐵山。然而,他卻是嚴澤光的崇拜者和維護者。

下午一時左右,沈東陽驅車回到了駐地,踏進家門。

沈東陽坐下,腦袋靠在沙發的靠背上,看著天花板說,結果無非是兩種。一是以實際演示再一次證明王鐵山當年的決心是正確的,是根據敵情變化採取的果斷行動,而岳父這些年來耿耿於懷是沒有道理的,是無理取鬧。第二種結果就要看我的了,在演習中我將結合那次戰鬥,找到當年王鐵山留下的破綻,證明他放棄鉗制擅自越位主攻仍然是錯誤的。對於岳父那一個排的傷亡,他要負責。

嚴麗文憂鬱地說,太嚴重了……何必呢,爸爸已經去世了,難道還要對他進行指責嗎?爹爹也是年近花甲的人了,何必再讓他去負……何必要去傷害他?

沈東陽說,可是,不這樣不行。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要進攻,我是不會退卻的。這不是我和他個人之間的事,我只不過是嚴澤光的代言人,這件事關係到兩個老一輩軍人的榮辱和品格,軍人的原則不容許我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