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繼續笑:“很簡單的,原先爺爺書房架子上有本1953年出版的新華字典,那是家裡唯一和漢字有關的書。當我入學開始學握筆寫字,爸爸就把那本很舊很舊的字典拿出來,讓我翻,我哪會認得那些方方正正的字,隨便翻了其中一頁,結果爸爸就說我的中文名字叫清晨……”
他的眼睛真亮,烏黑的瞳孔像一顆黑寶石,閃耀地發著光芒。
“千葉……”他彎下腰,柔軟的唇貼近她的耳朵,細細地呵氣,“我們的孩子,我一定給他取個全世界最好聽的名字。”
全世界最好聽的名字!
一個會擁有全世界最好聽的名字的孩子……
……
“醒了?”
雪白的牆,冰冷的床。
視線從模糊逐漸變得清晰,她試著轉了下頭,發現護士放大的臉就湊在眼前。視線越過牆上的鐘,她看了看時間,分針才移了十幾格。
“能下床嗎?應該不頭暈吧?”護士又問。
是結束了,還是剛開始?
她從床上坐了起來,除了感覺體力有點兒接不上外,並沒有感到太多的不舒服。醫生已經不在手術室,一個年長的護士正走來走去,另一個年輕的護士正用詢問的目光注視著她。
“剛才你包裡的手機一直在震動。你現在能不能走?走不動的話就到那邊空床上歇一會兒,麻醉藥的後勁很快就過了。”
“謝謝。”很無力,就連說話聲音也低得不能再低。
她的臉色比手術前更差,雪白雪白的膚色,找不到一絲血色。
慢慢的穿好褲子,披上外套,小護士好心地扶了她一把,將她帶到手術室隔壁的一張空床上。
“在下一臺手術安排進來前,你得離開哦。”
“好的,謝謝你。”
護士走了,手術室格外的冷清,她惻躺在床上,吸了吸鼻子。
不疼。
她瞪著雪白的牆,手慢慢地移到自己的肚子上。
明明不疼的……可誰又能告訴她,為什麼她的心裡會覺得那麼痛?
眼淚不受控制地從眼角滾落,怎麼都止不住,她使勁咬了咬唇,想甩掉這種無用的悲傷,可是心裡酸漲的感覺卻越溢越多。
“嗡……嗡……”包裡的手機再次震動。
她一邊悄悄抹淚一邊接電話,看到螢幕顯示的區號,她先是一驚,摁下接聽鍵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