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部分

高權重,不要高處獨寒,只要能有溫暖的回憶便足矣。

魯姬披著斗篷,微涼的夜風她也經受不起,那一日的作繭自縛換來了今日的虛弱不堪。她長髮飛揚,眼淚縱橫,她知道恐怕她的餘生再也換不來子林一個正視,留給她的將永遠是無情的背影。

她沒有喊子林,就陪著這個男人僵坐,她想陪著他,直到他們都成為屍體,相伴於地下,了結此生的孽緣。他們就像是結了仇,著了魔,都這樣一動不動,任日月雨露洗禮,唯有自我的折磨,才能令他們心安。

幾日後,回城的副將告訴了子林一個驚天訊息,子躍聽從杵臼的建議,將已故太子免的後裔接回都城後全部秘密誅殺。

子林震驚之餘明白了一切,沐浴整冠去了王宮,堂前一拜,自請辭去大夫官職。子躍雖然有點想挽留,無奈子林言辭決絕,只好答應了他。子林得到批准離開府邸,搬去了蘆館與陳完相伴。

第2章她的童年歲月

9。強鄰

在陳國靜如死灰的時刻,楚國卻像灼熱的火山,熊熊燃燒著。

楚國日益繁盛,可楚國的鄧夫人,卻覺得她是全天下的諸侯夫人裡最鬱悶的一個人。丈夫已年逾花甲,兩鬢霜白,依然精力過人,成天覬覦弱小諸侯的疆土,然後征戰南北,喊打喊殺,惦記著建功立業。老子讓她不放心,太子也讓她頭疼。她的長子熊貲不知是什麼命,娶一房妻室就死一房妻室,第四個媳婦好不容易懷上孩子,不料還是難產而死。熊貲已經三十好幾的年紀,比他小好幾歲的兄弟子元、屈暇以及子文的孩子們都能斷文習武了,他還是沒有子嗣。鄧夫人著急得上火,熊貲卻一點也不著急,絲毫不怕子嗣不繼會帶來奪嫡風險,他在父親的餘威遮蓋下老老實實地恪守太子之道。

公元前704年,陳厲公與杵臼達成共識,將能排擠的人都排擠,過著舒心安穩的日子;齊國聯合鄭國在平定北戎的騷亂之後也各自蟄伏不再理會周天子的天威;晉國依然內亂不息,晉湣公忙著像陳子躍一樣穩固龍椅。

此時的媯翟已兩歲了,她頂著額頭的粉紅痦子,每天跟著祖母宮殿內的老宮婢與媯翬、媯雉一起生活,她們或看流螢,或逐星月,或賞花撲蝶,怎知得雨雪霏霏的自然界裡,諸侯之間一片山雨欲來風滿樓。

自楚國的祖先鬻熊以熊氏為尊以來,經歷了風雨滌盪數代首領的慘淡經營。他們從蒼莽的漢水源頭,沿著高山峽谷,披荊斬棘,篳路藍縷,才有了今時今日的領地。熊通作為諸侯鐵腕政治的領頭羊,當然不甘心困守丹陽,更不會屈就於漢水上游。那漢水東去的平原無時無刻不在引誘著政治家的野心。

虎父無犬子,父子之間對局勢的判定一致,正是多年以來熊通對太子熊貲器重的原因。這一年,楚國南陲的曾國(亦有稱為隨國,即現在的隨州)早已被納入了熊通父子的視線。曾國是溳水東岸的明珠,千里沃野,水清草綠,魚肥果香,與楚都丹陽城隔著漢水相望。楚國對曾國的圖謀是自熊通承襲爵位以來一直堅定的信念,曾多次不惜精兵討伐,想迫使曾國附庸,均未能得手。最近的一次征伐就是在兩年前陳國鬧亂子的時侯。那一年曾國遭遇了水災糧食欠收,國民陷入饑荒絕境,楚子熊通瞄準這個絕佳時機,欲整三軍渡過漢水討伐曾國,但誘敵之計被曾國大夫季梁識破而未能得逞。

表面看,曾國扞衛了家園未能使楚國得逞。但是,距離上一次征伐不過兩年時間,楚國大夫鬥伯比已經與猛將熊率且比訓練出了戰鬥力極強的車兵,命名為乘廣,並設有百工正官職率工兵為車兵架橋鋪路,做開局鋪墊。曾侯困守在城內,心裡卻憂慮重重,假如熊通強攻,滅國也不是不可能。

直到熊通的侄兒蒍章與鬥伯比都勸國主撤軍,曾國之圍才得以解決。不過熊貲卻給父親提了一個絕好的建議——既然曾國懼怕,不如讓曾侯向周天子替楚國請封,提高楚國的爵位等級。

蒍章入曾國,把熊通原話如實轉告給了曾國少師,說:“諸侯皆為叛相侵,或相殺,我有敝甲,欲觀中國之政,請王室尊號。”

曾侯接了這麼個燙手山芋委實憋屈,拒絕和答應兩難,最後不得不答應,卻一直遲遲不敢上報。

到了公元前704年,熊通早已沒有了忍耐力,派蒍章再次入曾追問曾侯“差事辦得如何”。曾侯原本就沒有上心,這回更給了託辭,說周桓王拒絕提高楚子封號。蒍章也不深究,只火速離開曾國。

曾侯還沒睡個安穩覺,就被熊通的曠世之舉震驚了。原來,熊通聞訊之後大怒,昭告諸侯,說:“我蠻夷也,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