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被革了功名了嗎?”李素娥驚訝的問。
“革了功名只是一時的,他如今得二王爺看中。明年會試前那二王爺便會為他起復,他的才學是相當好的,又有二爺照拂,斷沒有不中之理啊。”李月姐道。
聽李月姐這麼說,李素娥也拿不定了。
“既然這樣,那就只能明年再看了,不過,月姐兒,你答應姑,這面脂不要還了,反正他沒說,你就只當是撿的,至少兩人之間留個念想,以後成是好事,不成也怨不得什麼。”李素娥還是不放棄的道,實在是月姐兒拖到如今,已經是良婿難尋了,這個機緣不可輕易放棄。
“好。”李月姐不忍拂自家姑母的好意,便答應了下來。
傍晚,吃過晚飯,天邊還存了一抹晚霞,李月姐上街買了四色糕點,外帶一些補品,然後叫了墨易,兩人一路去了鄭家。
是鄭屠娘子開的門,那鄭屠娘子一見到李月姐,卻是熱情的不得了,之前為了家裡麥場那塊宅基地的事情,她讓家裡人給怨的不行,想拿回來卻半點沒法子,沒想峰迴路轉,李家鬧了那麼一出,她那二哥有求於她,便一切好說,自動自覺的把宅基地還了,她也算是有了交待,這才大大的鬆了口氣,因此這會兒對李月姐格外的熱情。
在鄭屠娘子的心裡,每次只要家裡的事情跟李月姐沾了邊,便能壞事變好事。
兩人一路說一路走,不一會兒,就到了鄭老太的屋前,還沒進門,遠遠的就聽到鄭老太中氣十足的在罵人:“你這臭小子,現在知道痛啊,那怎麼兩句就叫人給燒的不知天高地厚了,你這才好的身子,你能去幹河工那攤子事嗎?真當自己是金剛羅漢呀,還叫痛,活該,痛死算了,也省得老太我操碎了心肝。”
話音落時,李月姐和墨易正好跟著鄭屠娘子進屋,就看到,鄭典赤著上身跨坐在一張竹椅上,後背對著外面,上面一片青青紫紫的,還有一些傷口裂開了,正滲著血珠子,鄭老太一手拿著白紗布,正在給鄭典擦藥包傷口,邊罵還掉著眼淚兒,是心疼的。
“老太,天地良心的,我哪裡燒他了,只是當時確實有點事兒,典弟便頂了我一會兒,總歸是我的不是了。”這時,屋裡另外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子一臉無奈的道,李月姐也熟悉,是鄭家四房的老大,鄭圭,前幾天鄭老太就是為了他的親事,來李家裡問鞋面的事情的,最後趕上了抓姦之事。
聽了這些,李月姐有些明白了,這鄭圭暫時頂了河工役的,在河道上做活兒,可能因為有事,便讓鄭典頂了工。那鄭典前些日子才在通州受了傷,這傷才好,再叫河道上的重活一壓,這原來的傷口就裂了,老太又是最疼鄭典的,這會兒自然沒給鄭圭好臉色了。
“行了,你也別叫屈,就算你是無心的,但自家兄弟怎麼個情況你心裡沒數啊,那樣的重活能叫他頂?以後,自家兄弟,得顧著點兒。”鄭老太臉色還是不太好。
“是,鄭圭下次注意了。”鄭圭點頭受教道。
“老太,我真沒什麼的,您這上了藥,再睡一晚上,包管明天又是生龍活虎。”鄭典打著圓場。
“瞧你能的。”老太揚著眉一巴掌拍下。
鄭典便齜牙咧嘴的怪叫著,轉頭之即,這才看到李月姐和墨易還有自家二伯母站在門邊,笑吟吟的看著,先是一驚,然後那臉便染的跟猴子屁股似的:“哎呀,不好,身子叫人看了去了。”說完,便站了起來,連著竹椅一起拖著躲進了屋裡,那速度,跑的比猴子還快。
屋子裡一干人先是一愣,看了看一頭跑的沒影兒的鄭典,又看了看站在門口,叫鄭典這話給氣的瞪眼的李月姐,俱大笑了起來。
“這小猴子,便是有人看你,那也是你的福份。”鄭老太笑罵的道。然後把紗布和藥粉丟給鄭屠娘子:“你進去幫典小子包一下。”
“嗯。”鄭屠娘子應聲進了裡屋,墨易也跟著進去,一會兒屋裡便傳來嘻嘻哈哈的笑鬧聲。隨後兩人就出來。
“老太,我帶墨易去看看大伯。”那鄭典披著件掛子,胸前敞著,倒是坦坦然的沒之前作怪樣子了,還衝著李月姐咧嘴一笑,李月姐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這小子,每次看到他,就讓人有些手癢。
“去吧。”鄭老太揮揮手
鄭圭也跟著一起離開。
李月姐便陪著鄭老太說話,並問候了一下鄭大伯的傷勢。
“還好,再休息幾天,你鄭大伯就沒事了,唉,富貴險中求,這人一生,平順是一輩子,驚濤駭浪也是一輩子,有的人喜歡平平順順的過一生,而有的人就喜歡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