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殷的鹽商真要是看中了,那拿去就是,你娘我不是虧不起的人,便是三爺那裡,他要是真想拿咱們年家出氣也得掂量掂量,京裡可是有好幾個監察御史在通州呢,大不了我一狀告上去,那些個御史恨不得拿一個皇子來樹名聲呢,娘就不信那三爺不顧忌。”
年娘子說著,瞪著眼睛,那氣勢迫人,年娘子這是要搏命了。
李月姐在一邊聽著,這才明白,原來今天鹽幫和船幫的械鬥,船幫一方正是年把頭的人,而最後,年把頭合著一干船幫人員全被抓進了牢裡。這種情況進得衙門,想要囫圇出來,那真的是要傾家蕩產的,而年家若是把個船幫丟了,那就等於三爺在跟太子相鬥中吃了虧,他拿太子沒法子,一腔火氣便會遷怒年家,年家這事情的態勢,已經壞的不能再壞了。年蘭兒這是要把她自己賣進三王爺府裡,為年家謀求出路,倒是難為她一片苦心。
只是其中效果有多少那還真是天知道,總之李月姐看出來了,這些個通天的爺們全是那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兒。
幸好她覺得不對,堅決阻止,要不然,這丫頭便是做了傻事了,不過,她那一番心思也讓人感動和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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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御史
年娘子領著年蘭兒回去了,家裡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
夜裡,李月姐一是認生床,二則著這回來通州,不管是年家的事還是鄭典的事情都讓她輾轉反側不能成眠。
這伴君如伴虎,這些個王子皇孫的,一個個都是翻臉不認人的主兒,年家是這麼著,便是鄭典,如今情況,也十分的不妙啊,只是鄭家,李家,在那一場賄舉案後便已經綁在了二王爺的戰車上,便是重生又如何,過得了前世的坎,淌不過今生的劫,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李月姐的雙手在被子裡面重重的握拳,不管是前世的坎還是今世的劫,淌直了走就是了,因為主動權不在他們這些小人物的手上,因為沒有退路。
李月姐想著,便一直似睡非睡的。
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驚醒了她,過了一會兒,就聽小舅在外間陪人說話,好象是墨易的聲音。李月姐猛一個激靈,披了衣服,掌了燈出了房門。一到堂前,果然是墨易。
“二弟,你咋這大晚上的來了?”李月姐詫異的問,首先想到的是會不會是家裡出了什麼事了?
“我是同楊大人一起來的,今兒伴晚的時候,縣府兩級捉拿鄭典的海捕文書就到了柳窪,柳窪人現在都炸窩了,衙門裡的人也沒有一個能安心做事,俱是在打聽這事情的細節,而周家,周東源也連夜進京了,楊大人說,為防萬一,咱們也得做做準備。”墨易皺著眉頭道,有些擔心的看著自家大姐。
“放心,大姐沒事,現在什麼情況也不清楚,亂擔心的反而亂了陣腳,這事咱們還須沉的住氣。”李月姐一看自家二弟的神色。便知他是因為鄭典的事情擔心自己,於是便道。
“嗯,田阿婆和阿爺阿奶也是這麼說的。”墨易點點頭道。
“對了,你一個人過來了。那楊大人呢?”李月姐又問。
“他去了監察御史府找於大人了。”墨易道。
於大人?監察御史?李月姐一愣回過神來問:“於子期現在是監察御史了?”
“嗯,他去年在戶部過了個渡之後,今年就任監察御史,剛上任,如今鄭典出了事情,鄭家本就沒有什麼根基,以前全靠著二爺。再加上二爺那嚴厲刻薄的性子,朝中一般人不願沾惹,所以,便由著鄭家把持著柳窪到通州運河,現如今,聽說是二爺親自下的海捕令,鄭家沒了靠山,還有周家在一邊虎視眈眈的。這會兒正是落井下石的時候,鄭家這一塊的利益怕是保不住了,而抄關和河工衙門這一邊。一向是同鄭家同進退的,以周家和查巡檢的性子,又哪裡能放過這次機會,畢竟抄關那一塊油水太多了,所以,楊大人來找於大人商量,一些事情要及早準備,以應對周查兩府的發難。”墨易說著,那眉頭皺的更深了,十六歲的少年。看著足有十**歲的成熟。
李月姐嘆了口氣,知道墨易在擔心什麼,以鄭李兩家的關係,如今鄭家出事,周家必然會抓住機會上位,而一但周家重掌柳窪之局。首先開刀的定然就是墨易。如此一來,鄭典的這九品差事怕是要丟了。
“別擔心,你這點差事,便是丟了又怎麼樣,咱家有豆腐生意,還有田地,這邊還有漕船,我今天已經看好了房子,你的差事真要丟了,便來這裡,把豆腐檔開起來,雖說不能大富大貴,但一家生活卻也安枕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