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方才所有的不愉快,早已一掃而空。
“如果我能遇上我喜歡的人,不論貧富貴賤,孃親是否贊同,我都會娶她,畢竟,要同她過一生的,是我。我也不希望強娶別人,擔誤別人終生。”
李婕這才發現,其實他們兩人的想法,有點兒類似不是嗎?
她笑著聆聽他解釋從頭到尾的行動及理由。他果然不是那麼糟的人哪……他只是想堅持自己的生活,想做自己人生的主宰,而不惜扮黑臉。
不想誤了人家姑娘,所以他總是冷漠對待她,不給別人一點希望,這……算不算他溫柔的地方?
她為他的坦白做了個結論。“所以,今天不管這門婚事真偽,只要公主贊成,你就反對到底,是嗎?也不是你無意成家,只是你想找自己中意的人?”
她該感謝他的直截了當,這樣一來,她總算……可以完全死心了。
“那麼我……祝福郡王早日夙願得償。”她回過身,不願他察覺她的失落;當她又想開始動作時,他站起身,阻止她再漫無目的地找出路。
“我來吧。像你這樣,就算再過兩個晚上,也沒有辦法離開這兒的,要動點腦筋才行。”
讓他話一激,她不免有些不服氣。她找了一個晚上始終未果,他能有什麼好辦法?“不然,還能怎麼離開這兒呢?這兒又沒有其他人能幫忙……”
“當然就這樣走出去啊。”他好像不把被人關在房裡當成一回事。
她看著他走向門邊,好整以暇的伸伸懶腰,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你該學著記住一件事,別老想依靠著別人,當你只剩下自己可依靠的時候,你才會知道,自己的潛力其實是無窮的。”
他深吸一口氣,面對她站直身子,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回身,猛力就往緊閉的房門中央踢去,同時大喊:
“你看清楚,所謂的出路——要靠自己創造!”
看他動作,自始至終帶著笑,似乎毫不費力,便一腳踢飛兩扇上了鎖的房門。想來,當他發現被人關住之時,便已經有了因應的對策。
所以,他不曾驚慌失措過,只有她像個傻瓜一樣,四處亂竄。
她和他,果然差多了。越是佩服他,她越是自卑。
不顧地上木頭碎片好幾塊,一不小心可能被扎傷的危險,她連多看他一眼的眷戀勇氣也沒有,只是極輕、極輕的告訴他:
“多謝郡王的教導。婕兒會記住的。”
“慢著,婕兒!”臨走前,他喚住她。“就算我們不能做夫妻,但,就為了你幫了我,今後,我們可以是朋友,你別再避著我了!”
突然記起今晚剛見面時,她說“是該離開的時候”,思及此,蘭啟陽不免有些不安。
不論如何開始,他好不容易遇上這樣的她,又怎能輕易讓她說走就走?如果不試試看,誰也不知道未來如何。
眼前,只要孃親打消逼婚念頭,他就可以毫無顧忌,與她重新開始。這一次,是他選擇了她,出於自願。到時,他們可以花很長的時間,慢慢相處。
只是,他現在還不能說出他的打算。而她,當然也不會察覺他的轉變。
李婕停下腳步,回頭看他。他怎麼又要這麼殘忍的給她希望呢?好不容易,她才放棄了他呀……
“是啊,作為身分懸殊的朋友,有何不可呢?既然我們始終無緣的話……”
不能當夫妻,除了當朋友,還能是什麼?上天何其殘忍,讓她遇見如此出眾的他,給了她一場美夢,然後打碎它……
她與他並肩走下西樓的同時,沒再多說一句。
望著他離去,她輕輕揮手與他告別,看著他寬闊的背影,她只能無奈苦笑。腦中想的,只有一個問題。為什麼他們兩人……偏偏無緣呢?
無邊深夜,沒有人能給她答案。
等了幾天,等不到什麼新進展的德勝公主,有點兒不耐煩,又將李三娘給找來“喝茶談心”。
“三娘,我聽說……他們兩人不是在新樓過了夜嗎?”
“是呀……應該是吧,詳情我也不太清楚。”絕不能說是她主動設下陷阱,拐騙郡王與婕兒的;否則,公主可能會將李三娘的腦袋給摘掉。
李三娘依舊戰戰兢兢的不敢吭聲,只是一味唯唯諾諾的應和著公主。
自從前幾天,她強忍著愧疚,將女兒給騙進西樓;而婕兒當天夜半回房,就不再跟她說話。
她知道,婕兒是在跟她嘔氣,但她不過是想幫婕兒追個好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