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怡君,是石磊大學同學的同事,在大學裡教古典文學。光聽名字就覺得很瓊瑤,很‘小女人’。想象著那女人一副梨花帶水的模樣覺得有點噁心。頓時臉就一沉——為什麼要交女友?為什麼要想融於社會就必須結婚?為什麼是石磊?!
“諾,不要慪氣,去見見她吧。我不是都還沒跟她交往嗎?你喜歡,我就跟她交往;若不喜歡,我答應你以後不再見她。”
怡君,是長髮披肩的南方小女人,面板很白,眼睛水靈靈的,長得不漂亮,但親切而溫柔。石磊知道我不可能討厭她。那是一個思想幹淨得像清泉般的女人。
石磊笑著說,“知道為什麼要選怡君了吧?女朋友我不是沒交過,但還是頭一次有幸遇到她這種的。”
我知道那意思,他要交女友也必須結婚,又不想放棄現在的快樂生活,所以,最好就是去尋個單純得犯傻的女人,就是那種不知道同性戀為何物,並且別人告訴她‘你老公有外遇’,她也不會相信的模範老婆。這種人可不常見。
他媽媽已經打了好幾次電話催他帶女友回家,在這種危急時刻,怡君姐就像是突然從雲層中降臨凡間的天使。
常言道,愛一個人就是要隨時為他著想。我也很想為他著想,但是在愛情面前人人都是自私的,把石磊讓給怡君,我做不到,還沒這麼大方。可是,就算心裡很不樂意,只看在他支援我跟芮莎交往的份上,又不好再說什麼。
沒幾日,石磊就開始順利的跟怡君交往,都不知道該說他膽大,還是不要臉不要命。跟女友約會還要帶上男友!平時一塊兒逛街,怡君姐常走他左邊,我則在右邊,他走著走著手就搭上我的肩,好幾次都被她看見了——通常都是我嚇得要死,他卻像沒事似的笑笑就算了。
有時候,我會不自覺的去想,我和怡君究竟誰才是真正的第三者?
作者有話要說:翻譯一下,“作死吖?敢鬱我嘅人?!”佐寧衝上去往石磊腹部狠揍了一拳,“你既然夠膽飛佢,做咩而家又纏住佢?”
你找死;我的人都敢動。然後是:既然敢甩他;還跑來糾纏幹嘛?
“仲敢黎信唔信我打死你吖?!”
還敢來;信不信我打死你?
最後一句就是最厲害的罵人話;不需要深究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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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誰是誰的第三者 。。。
從時間,倫理,感情等多種方面分析,沒得出結果,這個問題太深奧了,我想不明白,石磊也沒想出答案來。
我們討論了很久,最終,他不耐煩的說:“這到底有什麼思考的必要?你是研究哲學的嗎?或者你是研究社會學的?都不是吧?那還不快點睡覺!我說,好好過日子就成了,想這麼多幹嘛?!”
其實,‘第三者’的疑問只是個表面問題,我真正想知道的是,石磊他這樣做,到底有沒有負罪感。
我跟芮莎交往時心裡一直不好受。
怕她發現我的秘密,也擔心她一心一意跟我談戀愛,我卻純粹當她是擋箭牌——再怎麼說已經談過戀愛了是不是?別人就不會再對我另眼相看。
其實,就在這‘同性戀’三個字已經氾濫的今天,普通大眾還是挺單純的。他們把‘同志’等同於‘娘娘腔’,並且傻傻的以為我們這種人,不會跟異性戀愛,結婚。
實際上,障眼法誰不會?好歹都會耍耍‘朋友’,掩人耳目。
至於結婚,則說不準了。
有的不得不結,有的堅決不結,按比例來說,大半的人都會過一次這種關。
無論長短,總之有過一次婚姻史就好辦了,大不了就說是創傷未愈,不想再娶老婆。這種藉口真的很好使,稍微再裝出點傷心欲絕的樣子,就沒人再敢提這茬的事……
我總是在想,當我們得到暫時的解脫時,那些無辜的女人會怎樣?當她們發現事實的真相後,將會是怎樣的一種悲哀和痛苦?
我問石磊,他是不是準備結婚,和怡君姐結婚。
他回答,結婚是肯定的,但對方是誰並不重要,目前來看怡君是最佳人選。而且他有把握只要自己願意,就肯定能把她追得到手。
“那我呢?”我問。強壓住悲哀詢問。
石磊笑了,他不認為這是個問題。他說自己無論有沒有老婆,我都是他最愛的人,一切都不會有改變。怎麼可能沒改變?!不過,大概也只能這樣,我清楚的看見石磊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裡藏著些許悲哀。他其實也是在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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