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出旗鼓相當的對手,若是能借那人一柄劍來,與她共舞成雙,又該是何等的快意?
封鬱神采奕奕對她說起這些,每多一句嚮往,便令她多痛楚一分。
御龍在天也好,坐看流雲也罷,他想要與之一道的那人,並不是她,而是數千年後將要降生於東海的公主。她出身名門,容貌絕美,是陽光一般耀眼的女子。
這與生俱來,卻與她截然相反的一切,都是命數使然。
“鬱哥哥,你會娶她為妻麼?”
她直截了當的提問,像是當頭棒喝。沉浸在遐想中的封鬱一時驚怔,眼中掠過一絲她不曾見過的懊惱。他悻悻地一笑,低啞說道:“縱是我想娶,她便想嫁嗎?她若另有鍾情之人,又怎會被一道卦數左右?”
“鬱哥哥卦相通天,何不算算結局是如何的?”
“以眼下的卦數,至多能算到她兩千歲出頭的光景。再遙遠的事……還是虛妄。”封鬱答話時臉色木然,又不知是為了什麼神遊天外。望著他若有所思的模樣,她沒來由的不安。她將他的手臂緊緊抱在懷中,一頭埋入他的腋窩。呼呼熱氣搔在封鬱的肋下,又聽他笑了起來。他探過另一隻手,在她的發頂憐愛地一撫,說道:“卦象是死,人心是活。卦象說是她,我便要傾心於她麼?哪有這樣荒謬的事?”
他的親暱形同往日,她卻在他寬大的掌下瑟瑟發抖著。封鬱的心思是如何犀利。世間人心叵測,命數起伏不定,他卻往往只憑一句雲淡風輕,就能輕易道破其中奧妙。可為何唯獨對著自己的情思,卻退避三舍,忸怩不前?
愛得至深卻不可得,於是恐懼不安。愛得太久卻不可得,於是寂寥落寞。
連她都明白的道理,他卻不願坦然承認。
被封鬱如此小心翼翼懷揣在心中的女子,是如何的幸福?
“天下卦數也不過爾爾,夭月不就是最好的證明麼?你從未出現在我的卦中,可不也與我相遇了麼?”封鬱察覺到她的顫抖,將她往懷裡拉近了一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