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視,將其蔑稱為“經 濟怪物”。 人們往往忽視猶太人吃苦耐勞、克勤克儉的一面。19世紀初,嘉道理
… 頁面 57…
家族的先人到中東巴格達謀生,從事種植並經商。當地人的歧視、惡劣的 氣候、貧瘠的經濟環境,使得一家人終年辛苦,僅夠維持生計。 1879年,老嘉道理聽說家族的遠房表親沙宣,在中國發了財。沙宣最 初在廣東做鴉片生意,現在居然在上海開了洋行,成為上海猶太人的首富。 老嘉道理決定投靠遠東的表親沙宣,他懷裡揣著一家人從牙縫裡省出 的盤纏,帶著他的長子艾利·嘉道理上路。父子倆走到波斯灣的法奧港, 搭上一艘去印度的英國船,然後再由孟買乘船去香港。 據口傳下來的家族史,嘉道理父子於1880年5月20日到達香港。那情形, 就像窮困潦倒的難民。父子倆僅在香港作了短暫停留,又毫無留戀地乘船 去向往已久的上海。父子倆誰都沒想到,香港才是家族未來的歸宿,是香 港成全了嘉道理家族進入英國的貴族階層。 猶太人以團結著稱於世,別說是遠親,就是素不相識的同胞,也會暫 時收容下來,幫助他獨立謀生。嘉道理父子在表親沙宣家落下來,沙宣家 的豪華奢侈,使父子倆誠惶誠恐,恍若置身於神話中的世界。 老嘉道里輕聲對兒子艾利說:“我小的時候,沙宣家跟我家一樣窮。孩 子,今後努力幹吧。” 艾利點點頭,會意了父親的一番苦心。這是猶大民族的遺傳基因,使 得父子倆沒有迷失自我。猶太人向來認為:財富不是天生的,而是靠雙手 建立起來的。 嘉道理家族後來者居上,成為在遠東的超級猶太富豪,財富自然勝於 旱年發跡的沙宣家族。 遠東的猶太人說:沙宣門下,出了兩位商界怪傑,一是後來定居香港 的嘉道理,另一位是上海灘大名鼎鼎的哈同。 1873年,21歲的猶太青年哈同流浪到上海,經人介紹進沙宣洋行做馬 仔。哈同精明能幹,頗得大班沙宣的賞識,沙宣讓他打理鴉片生意。哈同 為沙宣賺了很多錢,同時也為自己賺來了販賣鴉片的經驗。幾年後,哈同 獨立門戶做鴉片生意,開辦洋行,財富成幾何級數增長。到他死時,積累 下1億元的家產。 在後人眼裡,哈同留下的最著名的物業是哈同花園、猶太會館。會館 富麗堂皇,如宮殿一般;花園向遊人開放,成為上海一景。 1949年,哈同家族的不動產全給政府沒收,公館改為上海市少年宮, 花園改力中蘇友好館。 嘉道理與哈同雖同出一門,但未同過事,哈同已獨立創業,業績下凡, 很令猶大商人們豔羨。老嘉道理常在兒於面前流露出對哈同的欽佩,但又 對兒子說:“千萬別去做鴉片生意。” 在不少西人眼裡,走私鴉片,井非一件光明正大的事。老嘉道理的話, 反映了這類西人的普遍心理。 嘉道理父子同在沙宣洋行打工。老嘉道理訂理貨倉,艾利做進出口貿 易。艾利每月的薪金是37印度盧布。那時沙宣洋行主要代理東印度公司的 遠東貿易,現金多是印度盧布,故用來支付員工薪金。 37盧布僅夠日常花銷,為了攢下日後做生意的第一桶金,父子倆省吃 儉用,連西人津津樂道的吳菜館都不敢光顧一次。老嘉道理對兒子說:“創 業難就難在創業的第一筆本錢。當年哈同比我們還省,他理髮都是自己用 剪子胡弄的。現在,他有專門的理髮師為他服務。”
… 頁面 58…
艾利大約幹了5年多,就離開沙宣洋行。他離開的原因,不是攢足了做 生意的第一桶金,而是呆不下去。 艾利做貿易業務,常在沿海的商埠跑。有一次,艾利去寧波時,正遇 到當地發生瘟疫。善良的艾利就把沙宣貨倉的一桶消毒劑拿出來,擅自給 了當地人消毒防疫。分行經理知道後,就嚴厲訓斥艾利,艾利不服,就與 經理吵起來。經理說:“我這就去跟大班講,除你的名!”艾利說:“不用你 講,我辦完公幹, 自己會辭職。” 艾利去福州、廣州辦公事,回到上海,才知經理並未在沙宣面前告狀。 但主張已定,艾利不想在沙宣洋行再呆下去。 艾利與父親商量,說這樣呆在表親家打工,一輩子不會有 出息。老嘉道理覺得兒子的活很有道理,就把父子倆一道攢下的錢, 全部給了艾利。艾利沒要,留給父親養老,帶著正懷孕的妻子去了香港。 老嘉道理仍在沙宣洋行守貨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