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傷痕。
小五聽到遠處傳來細微的響動,估計千眼蜘蛛正在迫近,於是提醒說:“先別研究這個,我們得想辦法儘快出去。”小周前後看看:“到底哪兒是出口啊?”亞楠向他要來打火機,啪嗒一聲打出火苗,根據火苗飄動的方向判斷風口位置,轉過身指著前面:“從這兒走。”兩分鐘後,他們從主通道返回,心有餘悸地撤到帳篷附近。
走近帳篷,亞楠見阿珍背對著坐在一個角落,姿勢甚是詭異,她喊了一聲,後者沒有回應,扒過其肩膀,她的心臟驟然停止,幾秒鐘後狂跳的速度達到了極限!
中卷(絕地追蹤)第五十章(神出鬼沒)
阿珍圓瞪雙眼,血液從髮絲裡層層滲出,在極度驚恐的臉上迂迴蜿蜒,不斷分離出新的枝杈。
“姐姐!”亞楠低喊一聲。子君剛清完沾在衣服上的蛛絲和黏液,從亞楠的聲音裡感到不對,於是掀開帳篷的布簾進來,看到阿珍大吃一驚:“她怎麼回事?”亞楠搖頭:“不清楚,我也是剛剛發現。”
子君掃視四周:帳篷完好無損,行李擺放整齊有序,跟一個多小時前沒什麼兩樣,就連氈毯都是平整的,看不到半點掙扎和搏鬥過的痕跡。蹲下身,她發現阿珍的嘴唇呈灰青色,懷裡緊緊抱著一樣東西。
費了好大勁才掰開阿珍交叉在一起的兩隻胳膊,被緊抱著的東西脫離束縛,“撲通”一聲滾落在氈毯上。子君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因為抱在阿珍懷裡的正是從水潭中撈出的鬼娃娃,那弓眉瞪眼滿臉血痕的怪樣子跟眼前的阿珍竟如此相似!子君與亞楠對視,都不明白阿珍在最後關頭死死守護這個東西做什麼?
阿珍臉上的血在下巴底凝成一團,然後拉成長長的細線,似乎彈了一下才砰然斷開,墜落的血花剛好落進子君手心。這不像血液,黏稠得倒有點像是蜂蜜,子君把掌心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沒有明顯異味,她又循著血跡在阿珍頭頂發現幾道暗紫色的抓痕,只見髮根斷裂皮肉翻起,血液仍在往外滲,傷口內緣有幾顆十分微小的米黃色結晶。
子君托起阿珍的雙手,指甲裡沒有發現破碎的面板組織。雖然完全在意料之中,但她還是遵循了這個必要的程式。她知道,作為一名警察,任何時候都要保持科學、嚴謹的態度,不輕易放過任何細節,也不隨便排除任何可能。現在可以確定,阿珍遭遇的襲擊,跟方孝武、唐阿福、小孫、老刑警乃至在地道發現的那對母子,情形完全一樣,手法如出一轍。
兇手究竟是誰?採用了何種手段?是什麼導致那些被害的人充滿恐懼?又是什麼讓他們瞬間喪失抵抗?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幽靈?否則,拿什麼來解釋這種不分時間、不分物件的詭異死亡?拿什麼來製造這種神出鬼沒、隨心所欲,甚至跨越千年的獵殺?一個套一個的疑問,迫使子君腦海裡再次不可控制地浮蕩出那兩個字:詛咒!華主任死的那天晚上,廖輝曾用那兩個字做過暗示,張國平臨死前喃喃的也是它們。萬惡的詛咒之源在哪裡?真的來自玉棺裡的那具神秘屍體?
“她還沒有死。”亞楠又傳出一聲低喊,她剛剛發現,阿珍的身體還帶有些許溫熱,腕上也有輕微的脈搏。子君收回思緒,仔細端詳阿珍的眼睛,瞳孔果然尚未發散。在缺醫少藥的條件下,雖然很難保證她最終萬無一失,至少有機會讓她暫時甦醒,借最後一口氣說出看到了什麼?答案既藏在她嘴裡,同時也握在自己手中。
鍾教授端著茶缸去找阿珍,想看看她有沒有燒好的熱水,無意聽到子君和亞楠的對話,預感是阿珍出了麻煩,站在三個女人住的帳篷前猶豫片刻,才掀開布簾走進去,一看到阿珍的樣子登時怔住,繼而丟了茶缸攬住她嚎啕起來。
“不要亂動。”子君把鍾教授勸到一旁,“她現在情況很危險。”“這到底怎麼回事啊?”鍾教授老淚縱橫,哽咽難止:“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叫我叫我怎麼跟她父母交代呢?”亞楠看了鍾教授一眼,對子君說:“把他帶出去,然後在門口守著,別讓任何人進來。”子君攙起老頭兒哄孩子般把他勸走,並小心掩好布簾。回來時,亞楠已褪下阿珍的衣衫,從隨身帶的提包裡取出兩根銀針,扎入她胸前和背部的某個穴位,邊擰邊觀察其反應。
子君明白,這是利用穴位刺激使昏死者甦醒。果然,銀針拔出的同時,阿珍脖子一揚,噴出一大口汙血。
如果這套動作具有科學依據的話,接下來的行為就不為子君所理解了。她看到亞楠從包裡取出一片黃紙,用食指蘸了滴在氈毯上的血畫了道符,然後貼在阿珍額頭,閉上眼唸了幾句咒語,隨後,又掏出在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