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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平侯。清平侯這個老狐狸,臉上掛著諂媚謙遜的笑,要麼裝聽不懂,要麼就是一問三不知。

清平侯不欲與五爺相交,也不想跟順義伯有牽扯,可五爺卻容不得他坐山觀虎鬥,兩不相幫。

要麼友,要麼敵,清平侯想置身事外談何容易。

兩年下來,宋修遠為五爺做事,對他的脾性多少有些瞭解,對他的手段也有所耳聞。

宋青葙留在秦家沒什麼好處。

可眼下……宋修遠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他真的不明白,一向沒有主見的妹子,怎麼突然就轉了性子,變得這麼剛硬起來。

宋青葙是他唯一的親人,付氏對他唯一的囑託也是照顧好妹子。

宋修遠煩惱地起身,走出屋外。

一夜秋風,地上落下無數枯葉,湛藍的天空,大雁南飛,雁叫聲聲。

宋修遠隨手抓過一片黃葉,劈手撕了個粉碎。

章安正靠在樹杈上四下張望,見狀“嗖”地滑下來,低聲道:“飯菜早買回來了,就放在正房方桌上。已經午時了,妹子醒了嗎?”

宋修遠搖頭,“還睡著。”

章安跟著嘆口氣,“那怎麼辦?秦鎮那廝厲害得很,要不叫上褚永再去一趟?”

宋修遠惡狠狠地說:“別提他,我讓他退親,可沒說讓他鬧得滿城風雨,要不是妹子膽子惜命,換個心氣高的,早就一頭撞死了。等秦鎮這事了了,回頭我就去教訓他。”

章安張了張嘴沒說話,昨夜他在門外看得可清楚,宋青葙拿起碎瓷片面不改色地就往手腕子上拉,就這樣還叫膽子小,還叫惜命?那麼不惜命的是什麼樣子,直接拿刀抹了脖子?

“秦鎮不是說來接她?如果申時前他有本事找到這裡,我就成全他,否則,別怪我棒打鴛鴦!”宋修遠思量片刻,突然一掌拍向樹身,黃葉似斷翅的蝴蝶般晃悠悠飄落下來,鋪了滿地。

章安摸摸腦門,“現在已經午時了,申時之前,能找來可不容易。修遠既然有心成全,何不做得好看點?”

宋修遠“哼”一聲,“他的媳婦他不來接,難不成我還得送回去?”低著頭,喃喃自語,“你說,她怎麼就轉了性子?”

章安看著他,“許是你以前看錯了也未可知。再或者,你聽聽她遇到的那些事,要真跟你說的毫無主見,恐怕早就被撕擄了,還能好端端地活著?”

宋修遠沉著臉,低聲念著,“白家衚衕、鄭德顯、丁駿、還有袁茂家的,這些人,我都要一個個地收拾了。”嘆口氣,再嘆口氣,遲疑著問,“你覺得秦鎮能靠得住?”

“靠不靠得住,妹子說了算。”章安朝屋裡努努嘴,蹲在院子裡,沉默會兒眯著眼睛看看天色,“要不,我去給秦鎮送個信兒?”

話音剛落,只聽門口傳來“咚咚”的敲門聲……

第69章 小別重逢

章安習慣性地爬到樹杈上;探頭看看;對宋修遠伸出了三根手指頭。

此時,門房裡的男子已彎著腰顫巍巍地出來,小心地開啟道窄縫;問:“找誰?”

門“哐當”被推開;秦鎮面沉如水昂首走進,周身散發的冷厲氣息使得原本熾熱的秋陽似乎也冷了幾分。

章安見勢不好;“哧溜”滑下來;站在宋修遠身旁;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秦鎮輕蔑地掃了他一眼,目光對準宋修遠,“三娘在哪?”

宋修遠側側頭;“屋裡;睡著。”

秦鎮剛想進去,又停下腳步,冷冷道:“看在三孃的面子,昨夜之事我不追究。不過,醜話說在前頭,事可一不可二,若有下次,我不會殺你們,但絕對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宋修遠欲分辯,可瞧見秦鎮的眼眸,欲出口的話生生憋了回去。他走南闖北這些年,沒少見過面相兇惡之人,可秦鎮不但兇,而且狠,眸子黑漆漆得盡是令人不寒而慄的殺氣。

直到秦鎮走進屋子,圍繞在周身的冷意驟然散去,宋修遠才感覺輕快了些,側身與章安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長舒了一口氣。

宋青葙側身躺著,身上仍穿著昨夜那件天碧色繡白玉蘭花的杭綢小襖,髮髻被壓得有些散亂,珠簪歪斜著,搖搖欲墜,兩隻手溫順地放在腮旁,一隻腕間戴著翡翠鐲子,另一隻手腕卻纏了條白棉布。

秦鎮輕輕拔下珠簪,塞進袖袋中,又替她掖了掖被角,視線落在她腕上的白布條,眸光頓時冷了幾分。

宋青葙睡得極不安穩,一個夢接著一個夢,一會是在白家衚衕的紫薇花下,付氏淡漠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