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次想揍他一次了。
這裡是買科舉考試用筆的,安容來這裡,肯定是替沈安北、沈安閔選筆的,羨煞旁人啊。
不過宋銘的樂趣。還在逗碧兒上,他眉頭挑了又挑,“小丫鬟,你怎麼不繼續罵我們了?”
碧兒紅了臉。死都不回嘴。
被宋銘盯著,她甚至連呼吸都夠順暢了,低著頭,眼角餘光往一旁瞥,再瞥。
隨即頭一抬。
她是納悶蕭憐兒怎麼不在了。在找她。
卻是把宋銘嚇一跳,還以為這丫鬟惱羞成怒,又要罵他呢。
他知道碧兒是蕭國公府的,因為他耳朵尖,聽到睦州趙初,他就再看她了,她和蕭憐兒的對話,他都聽見了。
只有武安侯府四姑娘送給他們削鐵如泥的匕首過,武安侯府四姑娘嫁進了蕭國公府。
碧兒臉皮薄,加上蕭憐兒不是什麼時候溜了。碧兒趕緊去找他。
留給宋銘一個後腦袋。
宋銘則拍了拍趙初的肩膀,對安容道,“沈四妹,你怎麼就那麼篤定末之能折桂蟾宮?”
沈四妹,這個稱呼叫安容嘴角抖了下,卻也認了,總比叫她蕭表少奶奶來的親厚些,又不至於叫她名字來的唐突。
安容笑了笑,看了趙初一眼,挑眉一笑。道,“你們知道我初次見他,從他臉上看到了什麼嗎?”
宋銘眼睛一眨,瞥了趙初好幾眼。
他細細回想。當初她送給趙初匕首,只因為她夾菜的時候,趙初讓了她一下,難道不是這個緣故?
而且,臉上能看到什麼?
眼屎?好嘔心。
飯米粒?當時在吃飯,這個最有可能了!
只是心裡猜測。可不敢說出來,顯然不大可能啊,呆的吃飯都糊嘴角,哪有形象可言啊?
總不至於看上了趙初的美貌啊,比起蕭表少爺,趙初可還差很遠呢。
宋銘猜不出來,望著唐元。
唐元搖頭,望著安容道,“看到什麼了?”
安容赫然一笑,“當時只覺得他從頭到腳,就寫了兩個字:狀元。”
趙初臉騰的一紅。
唐元就抓著他下顎,盯著他臉猛瞧,結果被趙初一手推開了。
他們無形無狀慣了,再加上和安容還有幾分交情,知道她不是迂腐之人,所以說話就爽直的多。
這不,宋銘咳嗽了,“你瞧瞧,我臉上寫了什麼,是榜眼,還是探花?”
安容,“……。”
這可真是為難她了,他們只是進士,榜上有名。
至於第幾,她還真不記得了,當初並不怎麼關心這事。
而且,她重生之後,前世的許多事都改變了,誰知道科舉題目變了沒有?
不過,安容相信,以趙初的才學,不論題目怎麼變,狀元都是他囊中之物。
不然,怎麼會騎在高頭大馬上游街時,被蕭老國公一眼相中?
蕭老國公甚至誇他,說有相門風骨。
將來是要做宰相的人。
這樣的博學寬厚之人,安容怎麼可能沒印象,早早的就讓沈安北和他結識了。
本來,安容是不大想管他和蕭憐兒的親事的,因為輪不到她管,不過有蕭湛管了蕭錦兒,她說那話,也可以當做是說笑。
只是安容有別的盤算。
要知道,皇宮裡還有不少公主啊,公主嫁狀元郎,這是要傳為佳話的,當年,還有傳言說皇上要招他做龍門快婿,結果被蕭老國公捷足先登了。
這會兒蕭老國公不在京都,趙初估計就被皇上拉攏了,還不知道做了誰的女婿。
要是將來蕭湛真的要做皇帝,她希望有趙初輔佐他。
安容走神了,宋銘見她半晌不說話,心就拔涼拔涼的了,摸著自己的臉道,“我臉上寫著落榜?”
安容回過神來,輕碰了下額頭,道,“那我就實話實說了,你和唐元都是進士。”
宋銘大鬆一口氣,“能榜上有名就心滿意足了,不拘名次。”
唐元也在笑,“我可沒敢奢望榜眼、探花,就算是我出題,也考不上……。”
這是何等的有自知之明啊,更是一種狀元於我如浮雲的豁達。
他瞥了那狀元及第筆一眼,笑道,“今兒來就是求個心安,有沈四妹這話。我就放心上考場了。”
說著,他還拍了拍趙初的肩膀,道,“本來想還慫恿你上去拿紫竹狼毫筆。博個好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