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瓏雪見玉妙彤的動靜越鬧越大,金折桂只能出來道:“都出去,多大點事,吵吵嚷嚷的,巴不得所有人都聽見?”
“金妹妹,是這鮮卑女人……”玉妙彤鼻翼裡輕輕哼一聲,反覆打量阿烈,實在想不出玉入禪為何留阿烈在身邊。
“什麼鮮卑女人,強龍不壓地頭蛇,如今在鮮卑的地盤上,妙彤姐姐這話,是巴不得身邊一大半的人把你當成敵人?”金折桂斥道。
玉妙彤張口結舌,不禁面紅耳赤起來,“……知道了。金妹妹回去忙吧。”揮手示意人把阿烈帶出去,心想自己糊塗了,直接跟玉入禪說叫他把阿烈攆走就是了,何必跟這不知禮數的鮮卑女人一般見識,在外頭坐了坐,只瞧見半斤等來來回回地端著水盆進進出出,金折桂、戚瓏雪都沒空跟她說話,就對緗蕤說了句“帶我去八哥、九哥房裡轉轉。”扶著丫鬟起身,出了門,見山寨裡幾個小兒過來看新鮮地打量他,才要動怒,又想何必跟小兒一般見識,倒是想開了一些,叫丫鬟拿了些點心送他們,隨後又向玉破禪的屋子裡走去,緗蕤一直陪伴左右,看小盤過來照應,反客為主地叫小盤去弄熱茶來,待打發走了小盤,又有意跟玉妙彤挨近一些。
玉妙彤見玉破禪這屋子的傢俱等物粗糙得很,嘆息連連地道:“八哥、九哥何苦留在這邊。”嘆息著,就在一張桌子上坐下。
“十小姐知道子規二字,就是金小姐的花名嗎?”緗蕤低聲說。
玉妙彤微微搖頭,“大抵在哪裡聽說過,但記不得了。你放心,我一準勸九哥將那鮮卑女人攆走。”
緗蕤感激道:“我就知道十小姐心善。”擦了擦眼角,又低聲問:“十小姐知道,柔然人原本要娶的是金小姐嗎?”
玉妙彤輕輕拭淚,詫異道:“有這種事?那為什麼……”嫁來的人成了她?
“奴婢來了好多天了,聽說柔然大王子送了金小姐很多的金貴東西,原本大傢伙都以為和親的人會是金小姐呢。”緗蕤輕聲道。
玉妙彤怔了怔,“……算了,木已成舟,再知道這些又有什麼意思?”
“小姐不想知道為什麼柔然求的金小姐,朝廷賜下來的是十小姐?按說你們兩人的身份是一樣的,賜誰下來都是一樣,可為什麼偏偏就是十小姐?”緗蕤低聲地再說,心知玉家沒妾,玉入禪遲早要打發她走,蒙戰又正眼都不瞧她,她的出路只能在玉妙彤這邊。
玉妙彤脫口道:“還不是那個姓陸的陷害我。”
“陸小姐一個人哪有那麼大的能耐。”緗蕤湊在玉妙彤耳邊,低聲道:“奴婢路上聽一個小姊妹說漏了嘴,十小姐和親,這事金家脫不了干係。”
玉妙彤捂著亂跳的眼角,臉色微微有些發白,“……這話可屬實,到底是有什麼干係?”玉妙彤頭腦有些發暈,瞧見小盤送來茶水,接過茶水抿了一口,又看緗蕤,卻見緗蕤待小盤來,就不肯再說了。心想著小盤也是他們玉家的人,不必防著她,倏爾又想半斤、八兩都去金折桂那邊伺候著,玉破禪又把自己辛苦建起來的城池起名子規城,且金折桂隨口一句,玉破禪就叫阿大把城裡的皮毛都買來……不知不覺間把一盞茶喝盡,聽說俟呂鄰雲請她去赴宴,就悶聲不吭地出去,路過金折桂、戚瓏雪的屋子,有意進去瞧了瞧,見鬱觀音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望了望屋子裡的擺設,想瞧出哪些是俟呂鄰雲送的東西。待俟呂鄰雲那邊又叫人來催,才款款地過去,宴席上,心不在焉地時時打量玉破禪、玉入禪,待聽玉老將軍許下半個月後啟程去柔然皇宮觀禮,立時道:“我捨不得祖父、八哥、九哥,半個月後,我再隨著祖父進宮。”
玉老將軍道:“王妃又說孩子氣的話了,宮裡不少事等著你處置呢。”
“……我對柔然的規矩一竅不通,哪裡會處置什麼?”玉妙彤執意不肯回宮。
俟呂鄰雲漫不經心地道:“既然王妃想留下,那就留下吧。”
玉老將軍訕訕地,見沈席輝插科打諢,就隨著眾人笑了笑,說些玉家兄妹情深等話將方才的事敷衍過去,待送了俟呂鄰雲走,立時領著玉妙彤進了玉破禪的屋子裡訓斥:“你這又耍什麼脾氣?老柔然王禪位,你不回去,叫其他人幫著料理宮裡的事……他們是遊牧之人,女人身上的擔子、權利比咱們中原女人要多的多,你不回去,功勞差事都叫人家領取了,這實權叫人搶去,你以後還想要回來?”
玉破禪、玉入禪也是一樣的想法,玉破禪道:“俟呂鄰雲想也不想就答應,顯然是也不以為妹妹能挑起柔然宮裡的擔子,他瞧不上妹妹……”
“我也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