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馬超被這一巴掌扇蒙了,怔怔地看了馬騰一眼,他說道:“父……父親,兒子沒錯,為何要兒子跪下?”
“還說你沒錯!”馬騰的咆哮聲中怒喝道;“楊秋!縱兵劫掠,軍法當如何?”
馬超瞪大了眼睛,父親這是要跟自己扯軍法?
馬騰一巴掌扇在馬超臉上,許多將領見到這一幕急忙奔馬上前,有攔馬騰消氣的,有叫馬超說好話的,可偏偏這父子二人誰都不肯讓步。
楊秋站在旁邊哪裡會說什麼,只是一個勁兒的勸馬騰消氣。縱兵劫掠依軍法是要斬首示眾的,馬騰還能真把自己親生兒子斬了不成?
馬宗站在馬超身旁一邊拍著他的肩膀一邊笑著小聲說道:“大侄子你這是幹嘛呢,給你爹認個錯,別聽你爹瞎說,誰敢給俺大侄子動軍法叔父先宰了他!”
說著,馬宗說道:“去,給你爹認個錯。”
直到馬超長大,馬宗才真的感覺到自己小時候那火爆脾氣到底有多麻煩,對馬騰也更加感激,每當他使脾氣的時候總是馬騰鎮著他。可馬超的脾氣上來,這幫叔叔們誰都制不住,他沒什麼可怕的,唯一能制住他的馬騰卻又好似揣著刀子一樣恨不得劈死他。
這真是……
“叔父。”馬超抬起頭,馬宗這時才看見馬超委屈的眼底已經溢滿了淚水。“叔父,侄兒沒錯,侄兒為何要認錯,侄兒明明就沒有錯。”
“你還說,來人,給我拿下這個逆子!”
馬騰在那邊三五個廝殺漢都制不住,可無論他如何喝罵,哪裡有兵卒敢去拿馬超?萬一馬超拔了刀他們死都找不到地方說理去。
“我打死你個逆子!”
眼看著馬騰衝了過來,馬宗急忙攔住馬超,他們兄弟倆誰都知道,只要馬騰說出一句軟話,馬超立即乖的像是小狗一樣,可馬騰不會說,馬宗也知道馬騰不會說。
在這個家裡,馬騰一直都是家長,無論對馬宗馬越,還是對馬超馬岱馬休,他們都是小輩兒,所謂長兄如父,馬騰的威嚴已經深入到所有人的骨子裡。
從來都是兒子低頭,哪裡有老子給兒子低頭的道理?馬騰是不會低頭的。
而馬超,則是繼承了馬家所有男人的犟脾氣,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馬超覺得韓遂領地裡不反抗而從屬的百姓都是逆賊,就該殺光他們,所以他殺了,像是儀式一般地殺戮,掠奪,點燃一切。
凡是他的先鋒隊馬蹄踏過的韓遂領地裡,沒有任何人能活下來,他們都是逆賊!殺死逆賊就能得到戰功,最大的獎賞就是父親的讚許!
“老二你給我滾開!看我打死這個逆子,打死他也不能讓他出來禍害人!”
馬騰掙脫的力氣越來越大,眼看著馬宗就要攔不住了,知道馬騰是真的動了氣,急忙轉頭對傻站著的馬岱喊道:“岱兒,快帶著你哥跑!快跑!”
馬岱聞言一把拽起馬超便牽著馬便跑,一干涼人將領急忙一起攔著馬騰,直至馬騰再無力氣才敢放開,此時馬超與馬岱已經絕塵而去消失在黑夜中,連馬蹄聲都聽不到了。
馬騰無力地坐在地上,小聲地罵道:“滾了好,滾了再也都別回來!”
“大哥,夠了吧?”馬宗臉上帶著幾分慍色,他很少對尊敬的大哥露出這樣的表情:“多少是你親生兒子不是山裡狼叼來得,何必呢?”
馬騰冷冷地看著他說道:“何必呢?四個村子,上千條性命,就讓他這麼全殺了?那可都是百姓啊!”
“百姓?到底有幾個真百姓你自己知道。”馬宗不屑地哼出一聲,說道:“真是百姓會呆在叛軍領土腹地?就算是百姓那也是沒有兵器,拿上兵器就是反賊了,超兒是狠毒了些,卻也做的不算全錯,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休要慣著他!就是對他太過放縱才會有如此的狠毒心腸,這麼年輕就有如此心腸,二三十了還不出個大禍害?”
“哼!”馬宗彆著頭看著遠方,急不可待地嘲笑道:“告訴你,就是狠毒心腸也是咱家的血脈裡就帶著毒!怨不得超兒,馬猴子火燒閻氏塢帶上超兒是不是你的意思?那時候你就不說是上千條性命了?我記得誇他做得好你也有份吧,慣著他,別說的好像你有多慣著他一樣,就是你一直對超兒不管不顧才讓他成了如今這副模樣,在這兒的幾個兄弟誰腳底下沒有幾百條性命?大哥,就是超兒心腸狠毒也是咱家血脈裡帶著的,老三討黃巾,多少繫著黃巾的百姓死在他手裡?你看過傳回來的戰報沒有?何止幾千?可他孃的誰不拿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