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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劉宏輕輕點頭,問道:“讓父覺得這馬越有何可造的地方?冤有頭債有主,殺了兇手就算了,突襲羌人部落殺酋帥這種事他也做得出來,涼州本就動盪不安若他這一殺出了什麼亂子他擔當得起嗎?快意恩仇的遊俠性子太過輕浮了!”

“陛下息怒,老奴覺得這馬越的確可造,首先,他底子乾淨,除了梁尚書之外沒有其他人的烙印,沒有清流大臣,沒有世家大族,也沒有我等宦官,而梁尚書又是陛下的親信。況且梁尚書擇徒標準很高,馬越以一介庶民出身拜入門下,老奴還未見過樑尚書為其他弟子謀官,可見他很得梁尚書之心。殺酋帥報仇的確是太過輕浮,但他抗擊鮮卑是不假的,是個勇武之輩。如今他在朝中無人拉攏,若得陛下賞識他又怎能不為陛下效命呢?”

張讓說這些的時候,劉宏一直認真地注視著他,等他說完末了,劉宏笑道:“讓父是覺得朕猜忌你了?”

“老奴不敢。”

張讓說了許多,劉宏最注意的還是那句,他沒有清流和宦官的印記。

“行了。”劉宏擺了擺袖子,轉頭看到數百步外的宮門列陣走來一部持戟衛士,劉宏笑道:“為朕開鑿水道的人來了,去看看是不是馬越,讓朕看看這小子是否如讓父說的那般可造之材吧。”

第八章 皇宮水渠

“左都候馬越拜見陛下。”

便是身著甲胃,馬越仍舊快步走到劉宏面前抱著頭盔二話不說推金山倒玉柱地行了個結結實實的跪拜大禮。

劉宏仔細打量著眼前一身甲冑的青年武士,快到九尺的身高是第一印象,甲冑下的紅襯裡被肌肉撐得鼓鼓囊囊,非常的健壯。卸下頭盔披散的長髮灑在肩上,其中編著幾綹辮子。高眉深目鼻樑挺拔,柳葉狀狹長的眼睛,羌漢混雜的血統一覽無遺,左眼上一道兩寸長的疤痕甚是顯眼,右額側部直到髮根又是一道疤痕,除去疤痕不言,還算俊朗剛毅。

疤痕的顏色都已經淡了,他才多大?

劉宏在心裡問自己,馬越看上去不過十**歲的模樣,腦袋上居然有這麼兩條几乎可以說是致命的傷痕。

“你就是馬越?涼州馬越?”

馬越拜在劉宏腳下,也無法抬頭看他的表情,這是他第一次面見皇帝,內心充滿了好奇卻無法抬頭,只得回道:“回陛下,正是下官。”

“大膽馬越,你可知罪!”

我……操?

怎麼就老子知罪了?

馬越心頭一萬頭草泥馬轟然踏過,這他媽哪兒跟哪兒啊,叫老子過來就是問得老子一頭霧水?

不對,若真有罪直接派廷尉將我拿下就好了,哪裡還會叫我領人過來問罪。

數息時間,馬越想通了這些關節,硬著頭皮說道:“回陛下,臣……不知。”

“好個不知罪,朕再問你一次,擅殺羌人首領北宮伯的馬越,你可知罪!”

自從梁興截殺裴鶯兒之後,馬越的心頭就有個永遠不可觸碰的深淵,哪怕不去觸碰,到了夜深人靜時仍舊隱隱作痛。

馬越梗著脖子說道:“臣沒錯!”

馬越梗起脖子,也就看到了劉宏的臉,普普通通有些發福的憨厚青年模樣,之後,馬越就看到了劉宏身後使勁朝自己擠眉弄眼的張讓。

當然,現在他還不知道這個肥頭大耳面白無鬚好似彌勒佛一般的人就是史書中禍亂天下的十常侍之首。

馬越沒有理會擠眉弄眼的胖子,一雙眼睛死死的看著漢帝劉宏。

有些事情,他可以接受,比如下跪。

但有些事情,他無法接受,如果為妻子兄弟復仇都算錯誤,那這天下,還有什麼正義可言呢?

鶯兒說,我是英雄。

那我便做給這個天下看!

劉宏與馬越的目光撞在一起,二人看了足有數息的時間,張讓就差在劉宏背後捶胸頓足了,暗罵梁鵠收了個傻子做學生。

天大地大都不如好好活著大,這個世界上尋死的方式有很多種,頂撞天子,無疑是最有效的一種。

但有時,也不全是。

劉宏盯著馬越看了半晌,突然仰頭笑了,說道:“你不錯,你沒錯!”劉宏說著伸手托起馬越,馬越雖然面露不解但還是起身站在劉宏對面。

劉宏說道:“我看到你的怒火與悲憤,你做的沒錯。在去年,朕也痛失愛妻。”他張開雙手,似乎想抓住什麼東西,但什麼都抓不到。接著說道:“若朕換做是你,也會突襲羌人部落,手刃仇敵,快意恩仇!不過雖然朕覺得你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