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審視這屋子裡的一切,看起來,確實只有兩個人住在這兒。
那麼,只一個人,是怎麼弄死癩子他們的?他們可不是第一天出來混的青瓜蛋子了……
“哼。”土匪頭獰笑一聲,把何田提到身前,拉開門,對著雨中的林子大喊,“出來!不然我就把這個小妞的耳朵給割下來!”
他說著,一手抓住何田領口,猛地一撕。
他是想羞辱何田,讓她驚恐哭泣,引出藏著的那個人,但萬萬沒想到,手裡的人質這時候還敢反抗,這小丫頭竟然一低頭狠狠咬住了他的大拇指,而且咬得相當狠。
土匪頭暴怒地叫了一聲,用槍託敲在何田頭上,但何田死死不鬆口,被槍託打到時還用力一拽,竟然把他的拇指生生給咬斷了!
“啊——啊——”土匪頭連聲慘叫著,又驚又怒地看著自己左手少了一截的拇指,一拳把何田打得原地轉了個圈,摔在地上,他正要再撲上去狠踹她一腳,“嘭——”的一聲,有人穿破了玻璃窗跳進屋子!
原來她的家人剛才就躲在窗戶下面!
作者有話要說: 什麼馬甲?!給我脫!
第48章 惡龍
“噠噠噠——”土匪頭一扣扳機; 一梭子子彈閃著火光呼嘯而出; 映得屋子裡忽明忽暗,玻璃渣、木屑、各種器物的碎片被炸得亂飛; 水缸也炸裂了,水和碎陶片直噴到房頂上。
火光之中,只見兩個人影扭打在一起; 又響起了幾聲槍響; 易弦大叫,“藏好!”緊接著聽到土匪頭一陣慘叫,空氣裡漂浮著皮肉燒焦的氣味。
易弦破窗而入的時候推了何田一把; 剛巧把她推到翻倒在地上的桌子後面,她像個大毛毛蟲一樣蜷縮在桌下,聽著槍聲全身顫慄,她口鼻裡現在全是血; 嘴裡還咬著半截拇指,也忘了吐出來了。
她心都快從胸口蹦出來了,腦子裡各種聲響; 亂糟糟的,偏偏又感覺一片空白; 她極力想要移動,可是四肢還是痠麻得不聽指揮; 只能探著頭向外看。
原來易弦把他按到了爐灶上,撞翻了煮米飯的鍋,半鍋半熟的飯全撒在了土匪頭臉上; 他後背瞬間被爐火燒著了一片。
疼痛之下爆發出蠻力的土匪頭把易弦抓舉起來,往地上摔。易弦卻在這時抓住了土匪頭的槍,可惜,槍口只能朝著屋頂,又是一陣突突突,把一隻櫥櫃打了個稀巴爛,裡面的各種東西噼裡啪啦砸下來。
土匪頭的槍終於沒有子彈了,可何田並沒感到安心,這個身高近兩米的土匪頭和易弦扭打在一起,就像是一頭熊在撲殺一頭梅花鹿。
屋子裡唯一的光線就是爐膛裡的火光,何田隱約看到易弦全身是血,衣服也沒了,可她這時偏偏動不了,也幫不上忙,急得大叫一聲。
她叫的時候右手肘敲在地板上,可能剛好敲到麻筋,又是一陣痠麻,可沒想到這陣痠麻之後,右臂竟然可以動了。
何田撐起身體用右拳狠狠對著自己兩條腿亂打,自從被麻針射中,她的兩條腿就像是凍僵了一樣痠麻,這會兒被她狂敲一通,竟然痠麻大減,能感到疼痛了!
何田扶著桌子腿站起來,想要撲過去幫忙——易弦這時看起來完全不像有勝算!
她走了兩步,又摔倒在地上,一陣頭暈眼花,胃部一陣抽搐,終於吐了出來,緊接著全身一陣虛脫,只得趴在地上喘息。
她現在知道為什麼那幫土匪會給她塞一粒辛辣刺激得嗓子口舌都麻痺腫脹的藥丸了,麻針的藥效十分霸道,如果她昏迷時吐了,很可能被自己的嘔吐物窒息。
他媽的!這幫混蛋!
何田不甘心地抬起頭,看到這時土匪頭站在易弦背後,一隻手臂卡在他脖子上,咬牙切齒,太陽穴上青筋暴立,齜著牙,勒得易弦滿臉漲紅,喉嚨裡發出咯咯的聲響,像是頸骨就要被扭斷了!
突然間“咔”地一聲脆響,土匪頭慘叫一聲,易弦竟然掰斷了他這隻手臂!
這一瞬間生死逆轉,易弦反身對著匪頭兩肋嘭嘭嘭幾拳,血花躥得老高,直射到房梁和櫥櫃上,土匪頭慘叫連連。原來是易弦綁在手腕上的利刃在揮拳時也扎進了他的身體。
在爐火跳動的橙色光芒下,易弦手臂肌肉虯結,背後胸前全是噴濺的鮮血,俊秀的臉也看起來極為猙獰。
何田呆呆看著易弦像是要擁抱對手一樣,再一次將雙手上的利刃深深扎進對方的身體,然後,他後退一步,推開了那個土匪頭,讓他的屍體重重摔在地上。
他轉過來,胸膛激烈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