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笑:“不錯啊!不愧是跟在你身邊的人,有幾分格格的風範了。”
“謝皇上謬讚!奴婢不敢當!”桃兒面不改色地接。我和皇帝都忍不住大笑起來,這個桃兒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又逗了半天小諾月,康熙才心滿意足地讓把孩子抱走,開始關心我的起居來。囉囉嗦嗦地說了一大堆,就提到了小諾月的滿月宴,和她的封號。看著皇帝認真的表情我都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滿月宴鋪張點就算了,這麼小要什麼封號?
可是偏偏他大老爺死活不肯讓步,最後我實在沒精神跟他扯皮,反正是他的孫女就由他去折騰吧。皇帝的心願得償,心情愉悅的去找他的兒子去商量細節去了。我又繼續數著日子做我的月子,被禁足的時光過得最是煎熬。
四福晉
做月子自然是躺在床上什麼都做不了,窮極無聊之下我就開始學著逗女兒玩。也許是母性的本能被激發了,漸漸的我覺得越來越喜歡這個醜不拉嘰的小東西了,一會兒看不到她就象是少了什麼似的,成天的抱著她。弄得四阿哥每天都臭著一張臉,跟女兒吃醋。我取笑他,他則說孩子有奶孃跟侍女看著就好了,我應該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才是正經事兒,我才叫務不正業。他也不想想,他還不是看到女兒就象看到心肝寶貝一樣,我都不吃醋,他吃個哪門子醋!
就這樣開開心心地過了大半個月,孩子的滿月宴被提上了日程,因為府裡的下人本來就不多,能主事的就更少了,四阿哥跟皇帝一商量,最後決定讓四福晉暫時過來幫幫忙。四阿哥跟我提及時,我雖有些不情願但也沒有別的法子,誰讓我不能下床,況且就算是我好好的,也不想理這一攤子的雜事。
四阿哥的嫡福晉我也曾在德妃那兒見過幾次,看上去是個溫文端莊的大家閨秀,人也是淡淡的,言語不多。因為康熙本身就不想我跟她們多接近,所以她對我來說和陌生人並沒有什麼區別。我雖說從來沒有跟她正面打過交道,但她的禮數從來都不少,無論是懷孕還是生產她都吩咐人送了不少的東西過來,我也都只是回禮而已。一方面是我內心深處還是排斥著四阿哥的妻妾,另一方面不如說我是內疚。畢竟在現代,我就是搶了人家老公的壞女人,我雖說是從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但那麼多年來接受的教育還是讓我在骨子裡覺得有愧。
滿月宴的前三天,四福晉住進了格格府,我和四阿哥本來想著讓她住我隔壁原本讓四阿哥居住的臥房,但她死活不願意,硬是住進了會客小樓的樓上,說是辦事兒方便。四阿哥一臉的無所謂,我倒是覺得罪惡感又徒增了幾分。
四福晉那拉氏把一切都安頓停當來看我時,我正在和桃兒一起逗諾月玩兒。見到她被一眾丫環僕婦擁著進來,忙想下床來見禮,她忙笑著攔住我道:“格格不用多禮,按說我還得給你行禮才是。”我是皇帝親封的和碩格格,份位上自然比她要尊貴得多。
我也不客氣,笑著說:“福晉說哪兒的話,都是自家人,扯這個也太見外了。”
“說得是,都是一家人那麼多禮做什麼嘛,我從小就沒有姐妹,格格如果不嫌棄不如就叫我聲姐姐吧。”她笑意盈盈,眼裡透著真摯。
“說什麼嫌不嫌的,姐姐也太客氣了。”話說到這份上,我也不好太不通情理了。
誰知道我話一出,她眼倒是紅了:“好妹妹,其實我也知道這麼跟著王爺是委屈了你,看著自從你來了後爺就多了那麼多的笑容,我也覺得心安不少。”她的話讓我幾乎有點架不住,不論她受得是怎麼樣的教育,她都是他的妻,能這樣的面對一個搶了自己丈夫心的女人,我不得不從心底裡佩服。這是我窮盡一生都做不到了,眼前的這個女人卻做到了。不管她是真心的還是在演戲,都是值得我去尊重的。
其實身在皇家,她也只是個可憐人,以前聽四阿哥提過,她生了幾個兒女都沒能活下來。特別是嫡長子弘暉的死對她的打擊很大,從那以後,她除了理家外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理佛上。雖說她只比四阿哥大二歲,但也只有三十多歲,從弘暉走後,她就一直獨居,過著清心寡慾的生活。這份痛苦和煎熬是別人都體會不到的。
今天的那拉氏是嫻靜而安詳的,她一邊跟我說話,一邊逗著諾月,臉上俱是慈愛,仔細看不難看出她眼中偶爾閃過的落寞。她也是一個傷心的母親。女人為什麼真是要受這人世上種種的苦難?這是不是老天爺給女人的考驗?如果是,那老天也真是太過殘忍了。
直到四阿哥晚上回房時,我還在沉思。
他走到我面前,拿手在我眼前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