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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上了最了不起的稱號,自稱從事過最了不起的冒險活動。他從來不說”早上好“,也不說”晚上好“,也不說”再見“,從來不注意來往信件,除非是在向母親要錢的時候留意母親的來信。他隔了一天就不認識最好的朋友……”

你們認出我了嗎,小夥子們?不過是一個在同祖尼人祖尼人:居住在美國新墨西哥州西部的印第安人。——譯者地區的紅頭髮白化病患者交談的布魯克林男孩。腳翹在書桌上,準備寫“強烈的作品,永遠不被人理解的作品”,這是我死去的朋友們所斷言的。這些“強烈的作品”——如果你看見,你會認出這些作品嗎?你知道,被殺死的成百萬人中,沒有一個人的死必然會產生“強烈的作品”嗎?新的存在,是!我們仍然需要新的存在。我們可以不要電話,不要汽車,不要高階轟炸機——但是我們不能沒有新的存在。如果亞特蘭蒂斯被淹沒在海底,如果獅身人面像和金字塔仍然是永恆的謎,這是因為不再有新的存在誕生。把機器停一會兒!倒回去!倒回到1914年,回到騎在馬上的德皇陛下那裡。讓他用乾枯的胳膊抓住韁繩騎在馬上呆一會兒吧。看他的小鬍子!看他神氣活現的傲慢樣子!看他的以最嚴格的紀律整好佇列的炮灰,全準備好服從口令,被擊斃,被炸飛腸子,被生石灰燒死。現在停一下,看另一方面:我們偉大、光榮的文明的捍衛者,那些以戰爭消滅戰爭的人。換掉他們的衣服,換掉制服,換掉馬,換掉旗幟,換掉場所。哎呀,那就是我看見騎在白馬上的那位德皇陛下嗎?那些就是那可怕的德國兵嗎?貝爾塔巨炮在哪裡?哦,我明白了——我原以為它正對準了巴黎聖母院呢!人性,我的夥伴們,總是衝鋒在前的人性……而我們正在談論的強烈的作品呢?強烈的作品在哪裡?打電話給西方聯合公司,派一個快腿的送信人——不要瘸子或八十多歲的老人,要一個年輕的!讓他去找到那偉大的作品,把它帶回來。我們需要它。我們有一個嶄新的博物館,準備好收藏它——還有玻璃紙和杜威十進分類法將它歸類存放。我們所需要的一切便是作者的名字。即使他沒有名字,即使這是一部匿名作品,我們也無所謂。即使它有一點兒芥子氣在裡面,我們也不在乎。死活把它取回來——誰取回來就得25 000元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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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迴歸線》第十七章(4)

如果他們告訴你,這些事情必然這樣,事情不可能有另外的樣子,法國盡了最大努力,德國盡了最大努力,小賴比瑞亞、小厄瓜多和所有其他聯盟也都盡了最大努力;自從戰爭以來每一個人都在盡最大努力做彌補或忘卻,那你就告訴他們,他們的最大努力還不夠好,我們不想再聽到“盡最大努力”這樣的邏輯;告訴他們,我們不要劣質便宜貨中最好的東西,我們不相信便宜貨,無論好壞,我們也不相信戰爭紀念碑。我們不要聽到事情的邏輯——或任何一種邏輯。“Je ne parle pas logique,”蒙特朗說,“je parle générosité。”我認為你沒有聽清楚,因為這是法語。我將用女王陛下的御用語言向你重複:“我不談邏輯,我談慷慨。”這是拙劣的英語,女王陛下也許就是這樣說話的,但是它很清楚。慷慨——你們聽到了嗎?你們從不施行慷慨,你們任何人,無論是在和平時期還是在戰爭中。你們不知道這個詞的意義。你們認為向勝利一方提供槍支彈藥就是慷慨;你們認為派紅十字會的護士或救世軍到前線去就是慷慨。你們認為發放晚了二十年的退伍軍人費就是慷慨;你們認為給一點點撫卹金和一把輪椅就是慷慨;你們認為把一個人以前的工作還給他就是慷慨。你們不懂得那操蛋的戰爭意味著什麼,你們這些雜種!要做到慷慨,就是要在別人張嘴以前就說“是”。要說“是”,你首先得成為一個超現實主義者或達達主義者,因為你已經明白了說“不”意味著什麼。如果你超出對你的期待,你甚至可以同時說“是”和“不”。在白天當碼頭搬運工,晚上當花花公子。穿任何制服都行,只要它不是你的。你給母親寫信時,讓她摳出一點兒錢來,好讓你有一塊乾淨的布條來擦你的屁股。如果你看見鄰居拿著一把刀追趕他的老婆,你不要感到不安:他也許有足夠的理由追趕她,如果他殺了她,你也可以相信,他確信他知道為什麼這樣做。如果你設法改善你的見解,請停下來!見解無法改善呀。看看你的心和內臟——大腦是在心裡的。

啊,是的,如果我那時候就知道有這些傢伙存在——桑德拉爾,瓦舍、格羅茨,恩斯特、阿波利奈爾——如果我當時就知道,如果我知道,他們以他們自己的方式,想的正是我在想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