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容吧!當你將我們,
同代表完美秩序的人們相比。
我們到處尋找冒險,
我們並非你的仇敵。
我們將給你一大片陌生領地,
在那裡神秘之花正等人來摘取。“
我一點兒不知道,在這同一首詩中,他還寫道:
“同情我們吧!我們始終戰鬥在
無垠未來的邊陲,
同情我們的過失,同情我們的罪。“
我一點兒也不知道,當時活著一些叫做布萊茲·桑德拉爾、雅克·瓦舍雅克·瓦舍(1895—1919):法國文壇上不太出名的怪人,但對超現實主義很有影響。——譯者、路易·阿拉貢路易·阿拉貢(1897—1982):法國詩人、小說家。——譯者、特利斯坦·查拉特利斯坦·查拉(1896—1963):法國詩人,曾倡導達達主義。——譯者、勒內·克萊威爾勒內·克萊威爾(1900—1935):法國作家。——譯者、昂利·德·蒙特朗昂利·德·蒙特朗(1896—1972):法國小說家、劇作家。——譯者、安德烈·布勒東安德烈·布勒東(1896—1966):法國詩人、超現實主義運動創始人之一。——譯者、麥克斯·恩斯特麥克斯·恩斯特(1891—1976):德裔法國畫家、雕刻家、超現實主義真實派創始人。——譯者、喬治·格羅茨等稀奇古怪名字的人;一點兒也不知道,1916年7月14日在蘇黎世的瓦格禮堂發表了第一份達達宣言——“安替比林先生的宣言”——在這份奇怪的檔案裡這樣說道:“達達是沒有拖鞋或類似物的生活……沒有紀律或道德的純必然,我們唾棄人性。”一點兒也不知道1918年的達達宣言包含這些詞句:“我正在寫一份宣言,我什麼也不想要,而我還是說某些事情,我反對作為原則的宣言,因為我也反對原則……我寫這個宣言來說明,單單做一次呼吸,人們就是做了兩個相反的動作;我反對動作;贊成連續的矛盾,也贊成肯定,我是既不贊成也不反對,我不做解釋,因為我恨解決實際問題的智慧……有一種文學,它到不了貪得無厭的大眾那裡。創作者的作品來自作者方面的真正需要,是為他自己而創作的。一種最高的自我中心主義的意識,在它面前,星星也暗淡無光……每一頁都必然要爆炸,不是塞滿十分嚴肅、沉重的東西,旋風,令人頭昏眼花的東西,新事物,永恆的事物,就是塞滿絕對的欺騙,塞滿對原則的熱情,塞滿排印方式。一方面,一個搖搖晃晃消失的世界和整個地獄的鐘聲相伴;另一方面:新的存在……”
三十二年後,我仍然說著:“是!是,安替比林先生!是,特利斯坦·布斯坦諾比·查拉這裡作者又在一些人的名字中間任意加了一個詞。——譯者先生!是,麥克斯·恩斯特·格布林特先生!是!勒內·克萊威爾先生,你自殺而死,是,世界瘋了,你很對。是,布萊茲·桑德拉爾先生,你殺人殺得對。是在停戰那天,你發表了你的小書——《我殺了人》嗎?是,接著幹,小夥子們,人性……是,雅克·瓦舍,完全正確——藝術應該是有趣的東西,有一點兒煩人。”是,我親愛的死瓦舍,你多麼正確、動人,柔情的、真實的東西是多麼有趣又多麼煩人:“具有象徵性是象徵的本質。”請從另一個世界裡對我們再說一遍!你在那裡有麥克風嗎?你找到了混戰中炸飛的所有那些腿和胳膊嗎?你能把它們再安到一起嗎?你記得1916年在南特同安德烈·布勒東的會晤嗎?你們一起慶祝了歇斯底里的誕生嗎?他,布勒東,是否告訴你,只有各種不可思議的東西,除了不可思議的東西外什麼也沒有,而不可思議的東西始終是不可思議的——又聽到這樣的話不是不可思議嗎?儘管你的耳朵已經堵住。在繼續說下去以前,我要在這裡為我的布魯克林的朋友們加上愛彌兒·布維耶對你作的一番小小描述,他們也許當時從中認不出我來,但我相信,他們現在能……
“……他沒有全瘋,必要時還能解釋他的行為,但他的行為仍然像傑瑞最糟糕的怪癖一樣令人難堪。例如,他剛出醫院,就去當碼頭搬運工,於是他每天下午就在盧瓦爾河沿岸的碼頭上卸煤。而晚上,他會穿著入時,不斷更換行頭,逛遍咖啡館、電影院。而且,在戰時,他會有時穿著輕騎兵中尉的制服,有時穿著英國軍官、飛行員、外科軍醫的制服,神氣活現地走來走去。在平時,他十分自由自在,對借用安德烈·沙蒙安德烈·沙蒙(1881—1969):法國詩人、小說家、藝術批評家。——譯者的名字來介紹布勒東不以為然,同時他又毫無虛榮心地給自己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