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不用聞都已經燻醉了!”
“餵我說,就別捨不得啦,過幾天哥幾個就把你男人送回來!哈哈哈——”
又直白又露…骨的,叫別人聽見不要活了。
秀荷揩著庚武的袖襟,羞惱怪罪:“你也不管管他們,越來越壞了。”
“管不住,嘴長在各人身上,縫起來還怎麼招呼生意?”庚武噙著嘴角笑,狹長雙眸把秀荷看定。
岸邊涼風將他袍擺吹得撲撲輕響,又聞見他衣裳上澡豆的清香。就要上路了,好容易才回來聚了三日又要分開,秀荷捨不得。
站在庚武的肩頭下,澈然的水眸仰看他:“聽說清江浦往上近日傷寒嚴重,許多人從那邊回來都病了,你可要小心些。”
“還有呢。”庚武凝著秀荷微微輕顫的眼睫,兀地放柔了嗓音。
“還有別在外頭亂看人。”秀荷眼眶紅起來,頷首低下頭。
傻瓜,剛才還趕他走,忽而又捨不得。
庚武心中驀地柔軟,修長手指探過秀荷柔軟的髮髻,薄唇在她光潔額頭上落了一吻:“走了。”
秀荷尚未反應過來,那一道清逸身影已然大步將將上了船板。
“雲熹號”揚風起航,把秀荷的心也跟著帶走了,跟著庚武開始了他的第二趟跑船。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呼嚕嚕和小丸子】的暖暖地雷,抱住親親(^o^)/~
終於週五了,感覺這周特別長有木有,祝大家週末愉快vvv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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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肆陸回 鹽道勾當
一條水路北上,到了堇州府就好像換過了半個季。晨間的碼頭靡靡濛濛的,吹口氣頃刻間就能化成冷霧。停泊在岸的幾艘貨船頂上都覆了層薄霜,白晶晶的,其實不過深秋,但今歲的冬似乎來得比往年都要早。
天象乍然一變,人間的瘟苦便多。那窩棚下蜷著一群北面逃荒而來的流浪漢,也不曉得染沒染上傷寒,裹著破衣爛衫瑟瑟發抖,見有船來,紛紛把懷裡的破碗兜出去——
“船老爺給口吃的,船老爺給口吃的。”
“一天一夜沒進食了,可憐孩子們餓得慌。”
男女老少滿面飢黃,越是那富貴逍遙之處便越多那襤褸滄桑。
“走著!”庚武把手裡一袋玉米饃饃扔過去,叫弟兄們開艙卸貨。
“雲熹號”上的兄弟都是先前捕鯊的生死之交,幹活兒賣力,運貨價格公道,來回速度也快,雖走的都是些散貨,然而生意也很是不錯。今次多了二十口大酒缸,更是把整個船艙和甲板都擺滿。
那缸體積恁大,三個弟兄才能抬一個,一個個卸下來,不一會兒碼頭上便吹開來一陣氤氳酒香。
梅家客船這邊,張家大老爺正在下船板,他是個五十上下的大矮胖子,生就一臉橫相,即便不說話,也能讓人嗅出那股不黑不白、輕易惹不得的排場。
梅孝廷雖惡煩他卻也懼他,伸手扶了一把:“岳丈大人小心。”
俊顏含笑,嗓音低柔。
“唔,後生可教也。”張大老爺睇了眼女婿雅秀的面龐,言語不冷不熱的,是長者的威望。
梅孝廷答“不敢”,一雙瀲灩鳳眸睇向庚武那邊,見一缸缸青紅抬下來,不由勾起嘴角幽幽冷笑:“聽聞這堇州府花天酒地乃是人間天堂,獨不缺的就是女人與酒,他倒是把他丈人那幾缸酸酒當成了寶貝,大老遠運到這地界來賣。”
梅家老太太雖瞞天過海把換親一事遮過,然而風言風語張家大老爺可沒少聽聞。
張大老爺順勢看了眼對面青裳灑落的庚武,眼梢又掃過自家女婿的俊顏,見女婿雖嘴角冷蔑噙笑,眉眼間卻隱隱有恨妒掖藏——小子,能娶到張家的嫡長小姐那是他的造化,但敢對閨女半點心不誠,那就是在他張大拿的老虎頭上撲蒼蠅——找死。
矮胖的步子往前走快,語氣慍怒起來:“哼,你管這些不相干的做甚麼?他弄他的破船,你隨老夫賺該賺的生意就是。”
恨被母親溺慣一十九年,以致如今一無所能,全仰仗他岳家鼻息,梅孝廷便不敢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