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之術,使三方形成掣肘之勢。如此一來,不管湖底如何波譎雲詭,表面的平靜維持下了。
但這不是眾方所欲。至少,不是二皇子所欲。
一枚獨秀,豈容並蒂蓮開,遑論三花並進?
但二皇子又何嘗不知,正因有傅洌這叢力量在,才對太子形成了真正牽制。自己所有優勢,須在太子登基前充分利用,否則……
“三弟,見你一面不容易呢?先前來時,被五弟給攔下了,說是你這病見不得風。”坐在孝親王府客廳,二皇子傅潛才見來者,已出聲抱怨待客之道。
“抱歉了,二皇兄。你也知為弟底子薄,一遇了傷病難免就比常人抗力弱一些,御醫說了一個見不得風,這老五就給小題大做了,請鑑諒……咳咳咳……”話說得多,孝親王猶不能消受,劇咳起來。
從旁僕童著急忙慌奉上熱茶,又在主子後心輕挲少許。
不得已,傅潛收起興師問罪的臉子,拿眼掃一圈廳內,“三弟,為兄的有些話想單獨和三弟說。”
傅洌頷首,舉袖,僕婢悉退了乾淨,更有機伶者將門嚴嚴帶上。
“為兄不喜歡拐彎抹腳,直說了,廣怡王妃可向你說起什麼?”
還真是不喜歡拐彎抹腳呢。但既有心角逐大位,這個“不喜歡”卻是老大的不適合。
“廣怡王妃?”長眉輕蹙,鳳眸淡閃,“她應該向我說些什麼呢,二皇兄?”
第五章試探
“今天過府的是哪位貴客?”
“稟王妃,是忠親王。”
二皇子?諶墨淡哂,定是天遣會給了訊息來,二皇子坐不住了?取一個碧月橙的性命或許輕易,但孝親王的態度不看不行,更要緊的,必須確定廣怡王妃的小嘴,可曾向孝親王透露什麼。
按常理推斷,以風傳在外的兩人親密程度,必然是透露了。但又不難推想到,這等天大把柄握在手裡,孝親王怎不見任何動作?
且前孝親王妃因此枉死,碧月橙若怕因此惹孝親王不悅,或者三緘其口的,所以,上門試探?
但不管怎樣打算,忠親王此來,不怕此地無銀三百兩麼?就算孝親王府之前當真不知不曉,不起疑也難罷?
“王妃,這些帳冊是王爺尚未及審,請您過目。”
“噫?”黛眉斜挑,美目睇來,“這些,可也是春姑娘幫你打理的?”
顧全見女主人調謔眼色,知王爺必把昨日自己的糗事訴與了王妃,一張胖臉當即赧窘得一塌糊塗,“王妃……”
“說說看,本王妃病的那段日子,給了你們怎樣的錯覺?為何她會以為自己有機會呢?”
“她當真沒有向你說些什麼?”
“她應該向我說些什麼?”
忠親王微頓,“三弟,不瞞你說,前些時日,老四在牡丹園喝醉了酒,曾對廣怡王妃有些不規矩。”
恩?傅洌眉梢淺動。
傅潛拿一對厲眼緊睇住孝親王面上每一纖毫神色,“當然,被為兄給及時罵止了。他那小子醒了酒後悔起來,雖向廣怡王妃陪了禮,心裡仍不踏實,特託為兄向三弟你這邊遞個陪罪的話。”
“四弟未免輕狂了。”傅洌搖頭,“老五雖也不像話,總不會這等孟浪,二哥要加強管束了。”
這……傅潛目瞬也不瞬,欲看透這層溫雅表相下的真實。那話,自然是忠親王事前備好的對辭,現下京都都有盛傳,孝親王寵愛新娶王妃,冷落昔日情人。他此來,正是要雙管齊試。一試他是否知情,二試他真正在意之人到底為誰,即——弱點。
第一試,不管孝親王知不知情,顯然暫不欲掀張,當前如此,夠了。
第二試,其對碧月橙不似全不在意,又不似外傳熱衷,想來,需更進一步才對。
“三弟,你這身子如此之弱,不是苦了一干美人麼?”
“王妃您莫怪罪,您病了的那曰子,雖是病中,可對咱家王爺也太不上心了些。”書房裡,顧全梗著脖子,決定為主鳴不平了,“您那樣子,讓咱們做下人的看著,都替王爺不值呢。”
諶墨捧頰,以眼神鼓勵這胖臉上的胖嘴再接再勵。
“您也不想想,您進門也不久,這府裡的侍衛僕役們為何對您如此恭敬?還不是大傢伙看出來主子對您有多寵,恨不能把您含進嘴內護著……”
哦唷~~冷顫襲來,諶墨抱抱肩:這顧全,人長得多肉倒也罷了,也能把話說得恁樣肉麻?
“王爺對您是一百一千個好,以前姨小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