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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姐夫電話。杜煥新聽完前因後果,慢悠悠道:“你把手機給老林。”

“老林,今天晚上看好了,明兒一早,就把這小子給我綁回圖安來。”聲音大得很,不用擴音洪鑫垚在旁邊都聽得清清楚楚。

一把搶過手機:“姐夫,你聽我說……”

“說什麼?說你不怕死半夜開車走鏡面路?你想讓你姐一槍崩了我是怎麼的?你信不信老林一拳就能把你敲昏了帶回來?”

“姐夫,我那同學是最穩重不過的人,沒有大事不可能放我鴿子。實話跟你講,他幫過我的大忙,我早認了做乾哥哥。現在他可能有麻煩,你不讓我去找,這輩子都不會安心。成,我答應你,今晚不走,明天早上要還沒有訊息,我就是爬也要爬過去!”

“喲,還挺仗義……”杜煥新聽出小舅子不是一般的認真,思量片刻,問,“那邊誰陪你玩兒呢?”

“齊秘書。”

“嗯,我一會兒給他說說,叫阿赫拉的人配合你。你要去就去吧,明兒再野一天,最遲後天必須回來。”臨掛電話,杜煥新又咦一聲,“不是女同學啊?”

洪鑫垚沒好氣:“我什麼時候說過是了?”撂下電話,一肚子鬱悶。各種客觀主觀限制在面前擺著,洪大少難得地體會到了心有餘而力不足的焦慮與無奈。想起齊秘書還在大廳裡晾著,帶上老林小劉出去。

齊秘書正說著電話,看見他,點點頭,掛了。剛要坐下開口,鈴聲響了,這回才是杜煥新打來的。

“啊,杜處長!您好您好!是,是……我也才知道這事。已經通知他們了……沒問題沒問題,您放心,一定辦到,一定辦到!”

放下手機,齊秘書臉上笑出來的褶子忽地換個方向,擠出一臉歉意,對洪鑫垚道:“洪少,剛聯絡了阿赫拉,說是昨天確實有個年輕人去林管所打聽訊息,很快就走了。之後去了哪裡,他們也不清楚。你知道,那地兒偏僻,這個點兒都睡了,也不好意思擾民,不過我跟鎮長還有林管所所長都說了——他們在市裡開會,今兒下午剛回去——明天全力協助你找人。”

洪鑫垚這才注意到已是晚上十點多了。齊秘書臨走,又道:“實在對不住,我明天有別的工作,不能陪你……”

“齊哥說哪裡話,實在是給你添了大麻煩。有機會上京,或者去河津,一定記得告訴我……”場面話說到十足,才依依不捨分別。

這一夜,洪鑫垚睡得甚是不穩。一會兒夢見書呆子在雪地裡跌斷了腿,孤伶伶沒人救援,自己看得見卻過不去,嗓子都喊啞了也出不來聲;一會兒又夢見他笑盈盈地站在面前:“對不起啊,手機摔壞了,我忘了你的號碼……”臉紅紅地,像是道歉又像是撒嬌……

不對,書呆子什麼時候學會了撒嬌?整個人一凜,醒了。

窗外灰濛濛的,看看時間,凌晨四點。靠在床頭咂摸咂摸,覺得雖然撒嬌屬於妄想,但手機摔壞忘記號碼這種烏龍書呆子是絕對可能搞出來的。要不是賓館名字就叫“第一招待所”,他都會忍不住懷疑那人忘了賓館名稱,所以沒能找到自己。這麼一想,心裡舒服不少,閉上眼睛,那紅著臉微微笑的模樣在腦子裡來回放。沒由來一陣燥熱,掀起被子低頭一看,支帳篷了。

洪大少望著自己溼漉漉的右手和屹立不倒的擎天柱,滿足之餘有些奇怪。想起昨天那頓大補的鹿血鹿肉,釋然。蒙上被子,這回真睡著了。

方思慎不知道時間,從窗戶縫能看見一縷縷極細的白光,但也可能只是單純的雪光。林區平房為了保溫,窗戶都是雙層玻璃加一層木板。木板放下,便看不見外邊景象。他猜測夜應該快過去了,身體非常疲憊,也許抓緊時間睡覺才是眼下最好的選擇。

今天,不,應該是昨天早上,與連叔告別,從樹林裡出來,等在河邊的居然不是老於頭,而是馬爬犁的原始主人,孟大爺的那位鄰居。

他說:“於叔早起腰疼,叫我來替他。”

雖然覺得不對勁,卻也沒有辦法。果然,要求去芒幹道時,對方恍若不聞,鞭子抽個不停,打馬直奔阿赫拉。冰面上高速行進,稍不注意就成禍事。方思慎放棄爭執拉扯的念頭,抓緊把手,且看他意欲何為。

爬犁剛停穩,早有兩名壯漢等著,立刻衝上來,不由分說,一邊一個,挾著他上了輛吉普。

方思慎氣極了,怒道:“你們是什麼人?你們知不知道,什麼叫犯法?”

一名壯漢掏出張卡片在他眼前晃晃,竟然是張警員證:“別緊張,問你幾句話,請配合。”

幾分鐘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