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臉色已經泛白了。總不會就是為被我搶了風頭這樣的小事。
一時猶豫,不知該不該下筆。
安玉寧從我後背貼上來,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背,低聲道:“你便隨便寫一寫吧,不要緊的。”
我抬頭看向他。
他笑得很溫柔,連他身後的繁花都失去了顏色。我可以聽到有人下意識地倒抽氣的聲音。他道:“寫吧。把你想寫的寫出來就好了,想這麼多做什麼。我是你的相公。”
有他這句話,我就安心了。
這一下心如止水,便題了一首小詞。
一杯風華釀酒,
煙波小秀。
兩處飛雪飲罷,
絃歌瀟灑。
三千盛世看遍,
風流經年。
夢令碎了煙花,
看一株雪。
寫完,我便大大方方地落款。然後自己把筆放在一邊,從安玉寧手中接過帕子來擦了擦手。
第一百七十九章:香雪海雖美詩會卻無聊
抬頭看了看臉色各異的諸位才子佳人。我也不大放在心上,退到了安玉寧身後。
“獻醜。”
安玉寧看了一回,低低地笑了一聲,道:“的確是獻醜。你小時候寫的詞就是這樣,完全沒有韻腳。沒想到大了還是這樣。真是怎麼教都不長進。”
我習慣性地撅了撅嘴,沒說話。
那邊突然有人在彈琴。琴聲瑟瑟,蒼茫之中隱隱動情,好像應和于山水。
這會子倒是有人出聲了,笑道:“是齊公子在彈琴了。”
我抬頭看了看安玉寧,他還在看我的小詞,彷彿饒有興致那般,根本沒聽見別人在幹什麼。
詩魁小姐目中隱隱流出光彩,迎合這曲子,輕輕吟唱。她的詩寫的不怎麼樣,歌竟然唱得很好。聲音又脆又空靈。
一曲終了,登時叫好聲一片。
剛剛那種貌似是因我而起的尷尬沉默,一下子就打破了。大家又開始高盛說笑。
安玉寧笑道:“君在花中弄弦,花外有佳人相和。果然是一件美事。”
我也覺得此事挺美。
人群中走出來一個人,長得還成,不過在這群人之中也沒什麼特殊。眾人都往剛剛琴聲傳來的地方去,他卻朝我們走來。見過禮數,笑道:“安大少,難得雅興啊。”
一邊說,就一邊朝我這裡看。
安玉寧漫漫一笑,道:“是夫人有雅興,我這個銅臭之人不過是陪同罷了。”
我心想,我只是想看看花兒而已,沒想來吟詩作賦。
後來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們身邊只剩下兩個人,一個是這位,另一個卻是詩魁小姐。安玉寧向我介紹,說他們是兄妹,我這才發現他們倆眉宇之間有些相似。只是氣質不像。詩魁小姐雖然驕矜,卻的確有氣質。她兄長相對平凡一些。
他們兩個男人說著一些不知所云的話,我們兩個女人都心不在焉。而且那個詩魁哥哥一直在看我。我一開始挺自戀,心想這下安玉寧又要吃醋了。可是實際上,人家的意思是想我要識趣一點,避諱一下……
安玉寧當沒看見。我自然也當作沒看見。我一般都是比較聽話的,在外面都是聽他的。
過了一會兒,這詩魁哥哥終於耐不住了,道:“舍妹仰慕小夫人已久,兩個女兒家想必有很多體己話要說罷。”
說著,就向詩魁小姐使眼色。詩魁小姐很不情願,但並沒有反抗。只是臉色有些蒼白,低聲對我道:“安小夫人,若是不嫌棄,可否不吝賜教?”
很沒有誠意的說法。
我抬頭看了安玉寧一眼。他也低了低頭,唇邊有一抹笑意。
我有點咬牙切齒。他是在說我自己鬧著要來的,那麼麻煩事自己解決。於是我笑了一笑,道:“小姐這是哪裡的話。若是不嫌棄,一起到前面去賞花看景如何?”
說完,我也不看安玉寧的臉色了,自己和那詩魁小姐一同進了花林。
可是負氣來了,我又有點不知趣味。一是這詩魁小姐根本不搭理我,只跟著我走。二是我鮮少忤逆我先生,一般情況下是不敢這樣丟下他一個人跑的。就算鬧小脾氣,也是料到他會追上來我才敢。可這一次,他顯然不會追上來。我看得出他和那誰也有話要說。
這樣一來,這香雪海的景緻,我看起來也有些不是滋味。
走了走,我覺得無趣,便主動開口說話,我道:“小姐才貌雙全,不知可已經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