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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大概半個多月後便被家人接出院了。聽袁霏說,老大因為右眼的失明導致左眼視力急劇下降,原本醫院方面提倡手術,卻被老大拒絕了。理由是:他除非親耳聽到捐贈者答應捐贈眼角膜,否則,就算有同意書也絕不接受。

這樣的要求形同拒絕手術……

後來,老大並沒有回學校上課,很快便辦理了休學手續,和家人辦理了出國移民,去了德國。

關於308寢室連續殺人案似乎便這樣沉寂了,最後一個被害人徐平的屍體在他‘失蹤’十天後在校長室外被發現,恐怖的死狀又一次令校園內外一陣恐慌,兇手及動機依然不明。

毫無進展的調查又堅持了一個多月,明顯陷入死結當中,對於我和袁霏的調查也無疾而終,留下了一個又一個問號後,重案組最終解體,這個案件沉入水底。

如果中國也有一本X檔案,我相信我們308寢室發生的一切也會被記錄其中。

我住院兩個多月後,終於可以正常行走,袁霏興奮的抱著我在病房轉圈,結果被護士小姐罵得狗血淋頭。

真是輕鬆又開心的兩個多月,因為我再也不必擔心黑夜中那個模糊的黑影,再也不必害怕那個如同附骨之蛆的‘滴答’水聲。每個夜晚我都睡得酣甜快意,沒有一次被夢魘驚醒。每天我都是微笑著迎來晨曦,微笑著送走夕陽,護士小姐很好奇我為何天天笑個不停,到底有什麼事這麼開心。

為什麼不開心呢?如果你一直在一片一望無垠的沙漠中艱難前行,乾澀的飢渴已經讓你連眼淚都無法淌出,最後的力氣已經不足以支撐你再多走一步時,你忽然看到了一片廣闊的綠洲,不是臨死前的海市蜃樓,而是真真切切的天堂!那時你會怎麼樣?

笑,已經是表達你心中狂喜的最含蓄表現。

此刻的我,正哼著小曲飛快地收拾行囊,因為明天我就可以出院了。已經落了不少功課的我,懷著既興奮又掃興的心情準備結束米蟲式的生活,回到現實世界之中。

“對了,臨走前我一定要多買幾包樓底小賣部的青豆,在別的地方沒見賣過,特好吃!”

“喂喂喂,你又不是小孩子了,還吃零食?而且豆子吃多了會放屁~”

“去你的!”我衝袁霏笑罵道:“快去買!”

“憑什麼我去?”袁霏一臉不滿。

“因為要你掏錢嘛!”我回答的乾淨利落。

“憑什麼啊~~~”袁霏還是裝腔作勢地直嚷嚷。

“乖~~聽話~~”我摸摸他的頭,掂起腳尖輕輕地用唇碰了碰他的臉頰,然後急忙跳開,心慌意慌地說:“好了!給你獎勵了!快去快回!”

袁霏摸摸臉頰,傻乎乎的笑了笑,美滋滋地走了出去。我則在他走後兩頰滾燙,心跳加劇,害我不得不用手拼命呼扇。

“蕭雨啊蕭雨,你的臉皮越來越厚了!”我用手拍了拍嘴巴,小示懲戒:“以後不許再做這麼難為情的事!”

‘懲罰’完畢,我便再度開始哼著小曲收拾東西。

突然,一個微乎其微卻異常清晰的聲音飄入耳中:

‘滴答’

我手中的CD機當場摔到地上,像被驀然丟入極度的寒水之中,整個人連同心臟一併凍結。

怎麼會……

不是結束了嗎?怎麼可能……

是幻聽……幻聽……

‘滴答’

熟悉的毛骨悚然感來到了我的身後,我聽到了牙關打戰的聲音。

“為什麼……”我用前所未有的絕望有氣無力地問了一句。

還是沒有結束嗎……這幾個月以來的幸福只是臨死前的假象嗎……?

這是他折磨我的最後一種手段嗎?那他到達目的了,因為當在他再一次出現在我身旁時,所有的甜蜜幸福都頃刻間粉碎……

我絕望了,徹底絕望。

“都還給你了……為什麼還不走……”淚水順著臉頰流到我顫抖的唇上:“我還是……跑不了嗎……”

空氣中飄起了一股似有似無的異味,漸漸濃重,那是……福爾馬林的味道。

一隻類似於‘手’的東西緩慢地插入我的髮間,我全身的毛孔都在顫抖著,頭皮陣陣發麻。那種前所未有的觸感令我直觀地感覺到,觸控我的,絕不是一個屬於人類世界的東西。而它還在慢慢的劃過我的頭髮……

‘滴答’

“你是惡魔嗎……”我噎嚥著。

如果從一開始就註定要有今天,又何必讓我以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