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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然回頭,半晌才明白老大話中的含意,心中一痛:“是……偽造的……”

一群被利慾燻黑了雙眼的瘋子,又怎會不為他們的暴利留下一個看似合法的偽裝?

老大又一次陷入了沉寂,漆黑之中,老大的背影彷彿更加頹廢蒼老。我心中酸楚,輕輕地說:“好好休息吧,我走了,老大……”

我不太記得自己是如何回到病房,只記得自己回來後便像條死狗一樣,趴在床上連半點力氣都沒有了。一夜無夢睡到天亮,睜開眼後,迎接我的便是警察拿著那七份檔案咄咄逼人的審問。

“這幾份檔案在徐平失蹤那天便從校長室的保險櫃消失了,為什麼會在你這裡出現?”

我做出一臉的迷惘狀:“我不知道啊。”

“給你測血壓的護士小姐很確定在凌晨兩點半的時候,這幾份檔案還不在這裡,為什麼今早七點鐘查房的時候卻出現了?今天凌晨2點半到7點之間你在哪裡?做了什麼?”

“在床上睡覺啊,半夜三更的還能出去兜風嗎?”

“那你的輪椅為什麼會展開?凌晨兩點半的時候它還摺疊在衣櫃旁邊。”

“是嗎?半夜散開了吧?”

我的敷衍態度引起了審訊警官的反感,目光不善到我真擔心他會嚴刑逼供。

“凌晨3點至4點左右你到過12樓的1209室嗎?”

我嚇了一跳,警官為什麼會這樣問?難道有人看到我了?

“12樓?警官,您不是認為我在這種狀態下還能跑到12樓看風景吧?”

審問的男警官終於露出一絲不耐煩的神情:“蕭雨!請你配合調查!1209室的吳凡凌晨5點的時候被人發現倒在病房內,右眼球已經被毀壞!而本應被護士反鎖的門卻是開啟的!我們有絕對的理由相信有人到過1209室!”

我劇烈一顫,一把抓住警官的胳膊:“他怎麼樣了?是誰做的?!老大有沒有事!!”

難道因為我未能將眼睛還給孫樂,所以他自己動了手?那老大有沒有生命危險?!

我過激的反應令警官怔了怔,態度竟有所緩和,轉而安慰起我來:“他沒有生命危險,不過右眼球已經完全毀壞,只怕失明是再所難免了……”

我長舒一口氣,沉思了一下:“是誰做的?”

男警官看著我,定定地說:“雖然表面上看,像是吳凡自己摔破了水果盤拿碎片刺穿了瞳孔,但是他的精神鑑定醫生表示吳凡對玻璃碎片有莫名的恐懼感,很難想像是他自己動的手。再加上確定反鎖的門被開啟,所以我們不排除是有人偽造了現場來誤導警方的判斷。”

我緊咬牙關,垂頭喪氣地低下了頭。

是老大自己做的……他刺破了自己的眼睛……

老大……

“昨晚的值班護士說電梯有過異常情況,似乎被人使用過,但電梯內的攝像機在凌晨3點至4點之間的影像都莫名損壞。這一切的巧合讓我們可以確信,有人在這期間做了些什麼導致所有情況的發生。”

我不得不承認自己鬆了口氣,至少,目前沒有任何證據表明我曾到過吳凡的病房,最起碼,我不會由‘嫌疑犯’變為‘兇手’……

“你們不是認為我這樣的傷患有本事從值班室的眼底下溜過、毀壞電梯內的攝像機、撬開反鎖的病房門、對一個比我還高大的青年下毒手吧?”

男警官的神情變了變,我能看出他也覺得這個假設太沒有說服力,而現在唯一讓他們懷疑我的原因便是出現在我的病房內的檔案、以及那輛展開的輪椅。可是,這樣的證據形同虛設,等於沒有。

男警官繼續調查著,我雖回答敷衍,但口吻‘誠懇’了許多,警官的態度也有所緩和,寫完記錄後我按了手印,他便離開了。

我躺回到病床上,怔怔地用手搓著大姆指上的印泥,眼前漸漸被水霧浸溼了。

是不是……可以結束了……?

終於……

我繼續在醫院養傷,袁霏的傷勢比我輕的多,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星期便出院了。後來便頻頻的跑來看我,是我與外界維持聯絡的唯一通訊員。

我的父母從國外趕回來看了看我,在我拼命表明沒事後,這才千叮嚀萬囑咐地趕回公司。幸好他們身在國外沒有聽說過我們寢室的事情,而且在袁霏的有意誤導下以為我只是失足摔下樓梯,不然非把國外的公司結束了回國不可。不對,搞不好直接把我接出國了。

老大的右眼永久性失明,可是精神狀態穩定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