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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夢迴都會驚醒的事實,他又怎麼會忘記?
他低頭望向手裡的信紙,他翻到的這一封裡,那娟秀的字型,她說——
你不回我信沒關係,阿遠,我會去找你,媽媽說了,只要你還是一個人,只要你還堅信著我們的愛情,她就同意我們在一起!
寄信的時間,十年前的一個月前。
她說,她買了機票會在十二號那去倫敦找他。
十年前的十二月十二號,他在做什麼?
那個時候,他已經跟方晴雲漸生好感,他開始依賴這個善良溫柔的女孩。
他閉上眼睛,努力地回想,然後模糊地記起——
曾經有那麼一,他在實驗室裡做實驗,導師說有個中國女孩找他。
導師曖昧地擠眉弄眼,是個很有東方韻味的漂亮女孩。
他笑著脫下白褂走去門口,那日陽光明媚,他想的卻是方晴雲。
事實上,他是真的在門口碰到了方晴雲,她摒棄了以往羞赧的性子,竟然突然抱住他,並且按下他的頭就吻了他的唇。
那是他們的第一個吻,他愣得瞪大眼,卻沒有去推開她。
……
秦遠的眉頭擰起,那一刻,靳子琦是不是就站在某個角落看著。
他以為的方晴雲,其實是靳子琦。
千里迢迢去倫敦找他解釋的靳子琦。
……
“秦遠,難道我對你不夠好嗎?我這些年為你做的比不過幾封信嗎?”
方晴雲無力地跌坐在床上,仰頭望著秦遠被窗角的紗簾遮擋的臉。
“我們的十年終究抵不過你跟她的一年嗎?秦遠,你就是頭白眼狼,我為你付出的你統統看不到,你只看得到她從中國去倫敦!”
她淒涼地笑著,眼淚卻控制不住地留下來,內心苦澀萬分。
秦遠從陰影處走出來,到她的面前蹲下,握住她的手,“晴雲。”
方晴雲卻撇過臉不看他,眼淚掉得更兇,卻強忍住不哭出聲。
“晴雲,對不起。”秦遠目光復雜地望著她,抬起一隻手輕柔地抹去她下巴上的淚滴,“我知道你對我的好,我也只是一時有點氣。”
“你只要一聽靳子琦的名字就馬上變了個人。”
方晴雲啞著嗓子念出那個女人的名字,那個橫在他們之間,永遠跨不過去的溝壑,被她刻意掩埋了十年卻再次顯現的萬丈溝壑。
秦遠微微垂下眼睫,看不清眼中的情緒。
再抬頭時是堅定不移的認真,他握緊了她的手:“晴雲,我和她是過去了,你才是我想要珍惜的人,你以為我跟她還回得去嗎?”
“我沒忘記她,只是因為我忘不掉那種恨,被生生折斷了雙腿的恨!”
他的眼眸幽暗如深,看不清裡面所蘊含的東西。
事實上,連他自己都不清楚,這些年來,到底是恨多一些還是愛多一些。
方晴雲卻因為他的話而身體一僵,隨即便轉過臉看著他俊雅的臉龐。
“在我跟她之間,你選擇的還是我嗎?”
秦遠淡淡地笑了下,望著她淚痕滿布的臉,目光格外的溫柔。
“這十年來,在我最落寞的時候陪在我身邊的是你,在我最成功的時候也是你,上已經為我做出了選擇,你不覺得嗎?”
方晴雲破涕為笑,卻發現自己又哭又笑的丟臉,羞惱地轉過臉想要甩開被秦遠緊握的手,卻反而被他一把扯進懷裡。
他骨節分明的大手輕撫她挽起的新娘髮型,“傻丫頭,為什麼就不相信我?”
兩人如膠似漆地粘了一會兒,秦遠便拉著方晴雲起身,準備出去應酬賓客時,卻在轉身之際看到了開著的電視機裡的畫面。
剛抬起的腳步頓時停在那裡,一雙眼睛也是定在了電視上面。
“阿遠,怎麼啦?”方晴雲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電影片道里正在插播一則新聞,背景是S城的盛世豪庭,門口已經堵滿了新聞媒體記者,保安正在努力地維持秩序,阻止他們進去。
然後,從裡面走出了幾位衣著靚麗的名流,看到門口的記者都立刻變了臉色,一邊擋著自己的臉一邊往停車的地方快速走去。
而場外的記者正拿著話筒在繪聲繪色地描述——
“據有靠訊息稱,今日將要加入本城首富宋家的新嫁娘靳家千金,極有可能與十年前的一宗過失殺人案有關,更巧的是,殺人案就發生在十年前